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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近,竹白在门外说:“大少爷,洗漱用具准备妥了。”沈铄微微翘起唇角,轻轻拍了拍沈澜清的手背。

“送进来。”沈澜清收手,笑着请示沈铄,“父亲,儿子侍奉您更衣梳洗?”

“嗯。”

对镜笼青丝,玉簪挽发髻。

沈澜清帮沈铄仔细梳理好头发,用水浸湿了帕子递予沈铄,沈铄擦了脸,起身张开手臂,等着沈澜清帮他更衣:“经你这么一按,倒真是松快不少。”

“父亲若是喜欢,儿子每日帮您按。”

“不必,也就是近来太忙了些,平日里没有这么累……”沈铄顿了顿,低头看着沈澜清那张开始由少年人往青年人蜕变的脸,“这些年不是有沈义在身边么,怎么还将这些事情做得这么熟练?”

“自八岁开始,师父便勒令儿子自己动手了……”沈澜清帮沈铄绑好大带,无奈地笑道,“师父的性情有些不拘常理,待儿子倒是真好,若不是师父在悬崖峭壁上守了两个月采回天山雪莲入药,白先生医术再高明,儿子也难如现在这般强壮。”

“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,日后务必敬师如父。”

“儿子醒得。”

“让喜翠进来吧。”

喜翠是来报喜的,府里的供奉——因年老乞休隐退的原太医院院判——陈大夫,妙手回春,保住了葛姨娘腹中胎儿。

惠丰堂沈家的妾,每年都要喝一次绝子汤。

便是因想要抱孙子而被沈老夫人开口破例的薛氏与吕氏,也在沈澜清出世后,恢复了旧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