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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帝,沈家小姐虽美,到底是个庶女,稍欠端庄,依哀家看她那性子恐怕不适合入这深宫。”太后留有口德,到底没把心底的狐媚二字说出来。

岳煜去了冰山脸,弯着嘴角:“母后,摄政王赞她爽利不扭捏。”

“姚府老太君也对她赞了又赞……”太后周氏年近五旬,看起来却只像三十多岁的,端庄不失姿色,“那又如何?”

“母后,这说明沈家小姐确实不错。”

炭火上的山泉水初沸,太后不再言语,摆好白瓷茶盏,养水、润茶、冲水时凤凰三点头,娴熟优雅。

待浮上水面的茶叶沉入杯底,太后周氏将一盏清澈澄碧的茶汤推予岳煜:“清清心。”

“……”演得太逼真也不好啊,岳煜垂眼,嗅了嗅茶香,小口品茗,“母后,儿子从未忘记您的教诲……”

“……您说过,为君者,应守诺戒色,恩威得宜,国事为重,儿子字字记得。”

“后宫虽不能干政,但前朝后廷那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剪也剪不断的……”太后秀眉微蹙,略作沉吟,“若她是别人家的女儿,哀家也不拦你,纳入宫里敲打敲打便是,可她偏偏姓沈。”

“皇帝,若想后宫清平前朝安宁,那个性子的沈氏女便要不得。”

岳煜清楚,沈这个姓氏,便似是天家人心口的蛇蝎,讳忌非常。

但,做戏总得做全套,岳煜收起微笑,抿嘴垂眼,盯着半盏碧汤无甚情绪地说:“全凭母后做主。”

“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