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崇砚已经拿来体温表,给程梵测温后,显示37.8,果然发烧了。
明天就要比赛,陈奕川着急地打电话给医生,让他赶紧过来为程梵检查。
程梵想阻止,却没有合理理由,悄悄递给谢崇砚一个眼神。
谢崇砚不明,片刻后恍然意识到什么。
简单吃几口白粥,程梵开始头疼,医生也在这时到来,回程梵房间替他检查。
“体内有炎症,小症状,吃完药明天就好。”
医生简单交待几句,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崇砚。告别前,谢崇砚将医生叫住,询问他一些护理办法,医生悉数告知,并科普一些生理卫生知识,告诉他需要及时帮程梵清理。
陈奕川在床边陪着,见程梵额头放着冰袋的模样心疼坏了。他不知道程梵发烧的具体原因,总觉得与昨晚谢崇砚干得好事脱不开关系。
程梵吃了药,舒服许多。静静枕在床前,对陈奕川说:“哥,我没事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
陈奕川:“最近又不累,我不用休息,陪着你就行。晚上想吃什么?哥给你做。”
程梵侧躺在床上,抿着笑意:“想吃鱼粥。”
陈奕川温和道:“可以,没问题。”
程梵打量着他,开玩笑道:“哥,你好像老母鸡看蛋。”
这句话把陈奕川逗乐了,他替程梵换下冰袋,探着体温时随口问:“小梵,昨天崇砚是不是欺负你的?”
程梵佯装不明白:“没有,他从来不欺负我,都是我欺负他。”
陈奕川瞧着他替谢崇砚辩驳的模样就恨铁不成钢。虽然两人是亲兄弟,但毕竟都喜欢男生,那种事他实在难以启齿,也不太合适。
于是他暗示道:“小梵,虽然你们俩算是新婚燕尔,但也要注意节制,避免过度劳累。否则身体亏空大了,得不偿失。”
程梵嘟囔:“累的不是我,他比较累。”
这件事实在不宜摆在明面上交流,陈奕川轻轻叹息,手掌抚着他的脑袋:“我们家小梵就是太乖了,才会被他拿捏。”
谢崇砚端着苹果汁站在门口,轻轻咳嗽两声:“梵梵,医生说要多补充维生素C,才能好的快一些。”
程梵想要爬起来,陈奕川连忙搀他坐好,谢崇砚神色微不可察蹙了蹙,坐在床边喂程梵喝下去。
发烧需要休息,程梵吃完药不久就困了。陈奕川离开前倪了谢崇砚一眼:“崇砚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谢崇砚眼神平淡:“嗯。”
阳台里,陈奕川刻意压低声音:“崇砚,他身体不好,我希望以后你可以稍微注意一些。都是成年人,言尽于此,我的话你应该明白。”
谢崇砚慢条斯理卷起袖口,靠在围栏边迎着阳光眯起眼:“既然你跟我挑明,我也不拐弯抹角。陈奕川,你不觉得你对程梵太过亲密了吗。”
陈奕川神色陡然严肃:“谢崇砚,你什么意思?”
谢崇砚凝着他:“你听不懂我什么意思吗?”
陈奕川尽量压着脾气,大有据理力争的意思:“程梵是我亲弟弟,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保护他。”
谢崇砚嗓音冷漠:“你连这种事都关心,就是越界。”
干燥的空气裹挟着冷风在阳台停留,阳光被厚重的乌云遮住,周围瞬间变得压抑,就像陈奕川此时的心情。
陈奕川正色道:“我对他的关心,都是出于血缘关系,没你说得那么龌龊。”
谢崇砚紧锁眉头:“我没说你龌龊,是你自己乱做阅读理解。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过度插手程梵和我的事,安安静静当好一个哥哥应该尽的本分即可。”
陈奕川活到三十一岁,第一次被人这么说教,他铁青着脸,压低声音:“我该做什么,不用你管。你该做什么,你自己心里明白吗?”
这时,阳台的门被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