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之余,一圈人稀稀拉拉地散了,回去各自再想办法。
……
城东的光华斋里,王曲雯也气得不轻。
她设计了许久,备下无数厚礼,自身家底掏了不少出来,下大力气去收买那些掮客——如果郁小潭也付出相应的、甚至更多的代价,把那些两边倒的墙头草再收买回去,王曲雯也不至于这么生气。
偏偏郁小潭什么都没做,凭空就掉下来一座塔,还恰好掉在郁家餐馆边上。
这就好比说打败王曲雯的不是对方的财力,不是对方的实力,甚至不是对方的努力,而是冥冥之中注定一般的,所谓的好运气。
丫的,凭什么啊?
王曲雯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命,否则她也不会以旁系之身,一直努力夺取嫡系的权力。以前郁小潭在她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,现在郁小潭摇身一变,成了……更令人烦心厌恶的蝼蚁。
仗着好运赢得胜利,这与嫡系那些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的小姐少爷有什么区别?
王曲雯越想越气,一向在下属面前保持极好的女强人形象也险些破功,下属瞧着她的怒火中烧,一时也不敢说话,拖了许久才小心翼翼道:“小姐,那富商……”
王曲雯深吸口气,努力平复心情,开口却问道:“就没有人从东边来?”
什么人?
下属不明所以,却又不敢多问,只垂着头小声道:“没、没人啊。”
“……给那人点钱,让他滚吧。”王曲雯的胸膛剧烈起伏,“留他也没什么用了。该死,若不是这塔……”
王曲雯多年钻营,自己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,在光华斋内更是获得了少部分长老的支持,否则她也不敢公然与嫡系对着干。
之前正是光华斋内的那位长老传来消息,说一个神秘人物正往洛镇的方向行来,这人有极大可能前往光华斋,要她务必好生招待。
长老未明说那人是谁,但郑重的语气倒是让王曲雯心头一凛。不过在长老粗略描述了下那人的性情后,王曲雯也是倏地想出一计,想要借富商闹事,引那未知的大佬去给郁家餐馆添点麻烦。
要是能直接出手,掀了那餐馆的天花板就更好了。
计划本来是十分顺利的,下属已经传来消息说在城外见到神秘人发威了,如果不是九转玄图塔横插一脚,以富商那撒泼打滚的闹法,怎么能不引起神秘人的注意?
而不是像现在,全城、乃至全青州的目光都集中在塔上,就连神秘人也失去了踪迹,不知道是不是也去了塔里……
唉,真是不巧。
将失败的计划迅速丢开,王曲雯开始思索下一步对策。她素来讲究功利主义,不会在失败的地方太过纠结,因为时机稍纵即逝,她现在要想的,是下一个破局点。
“其实……这福地洞天的出现,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”王曲雯喃喃自语。
天南海北的修士前来登塔,累了饿了来光华斋享用一顿美食,这不都是白花花的灵石吗?
这般想着,王曲雯又唤来下属,问道:“王梓蓉那丫头最近在做什么,她的餐馆建在哪里?”
下属这下来了精神,眉开眼笑道:“小姐,这可是个好消息。梓蓉小姐前几日被雷劈了,伤的不轻,据说今天才从床上下来,餐馆的事还没着落呢!”
“而且这几日有人看到珞岫少爷在城内转悠,似乎是看上了个茶馆,想买下来改造一番。小姐你猜怎么着?”
“那茶馆竟是咬定了不肯卖!”
王曲雯的面色顿时好了些许,眉梢微挑道:“哦,这样?”
有些人在因倒霉而悲伤愤怒时,如果听到其他人更倒霉的消息,心情便能够有所好转,王曲雯便是如此。
尤其这下属用词也巧妙,不说度雷劫,只说是“被雷劈了”,王曲雯想象着那个画面,心中不但不焦虑了,甚至还有些想笑。
嫡系果然都是些不谙世事的丫头小子。
这都什么时候了,连餐馆都没建好呢,就这样也打算跟她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