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尧远却勃然大怒,起身一把将人拉开:“你有病啊,离他这么近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许昀被他吼得羞愧难当,脸也烫得像被烟烙过,“我只是……”
“闪开,别在这碍眼。”
“尧远!”李父沉声训斥逆子,“他是客人,你态度给我放尊重点。”
李尧远丝毫不让,转身狠狠瞪过去:“什么是尊重你教过我吗?是你先为老不尊的,你要是知道尊重就不会有人到公司去闹,更不会让人在背后骂我是野种!”
“反了你!”李父气极了狠狠给他一脚,把他踹得后仰倒地,半天没能爬起来。可是当父亲的居然也完全不管儿子死活,拿上车钥匙就走,甚至走前还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许昀手忙脚乱地将人扶到沙发坐下,见他右手扎破好几道口子,血也流了满手,应该是刚刚按在摔碎的玻璃杯上造成的。
Alpha粗粗地喘着气,脸色青紫。
“阿远你——”
“不要紧吧”这几个字还没说完,忽然就被人从腰间抱紧。
秦芝兰闻声下楼,正好见到许昀站在沙发前,李尧远面朝他,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腰,头无力又挫败地垂着。于是她就又转身回去了。
“你、你别难过,觉得疼我就陪你去医院。”
许昀手足无措,右手犹豫地摸向Alpha脑后,一下一下慢慢顺着他的头发。好像说其它话也很无力,只能这样蠢笨的安慰。
但他的声音却自有一种魔力。尽管李尧远低着头强撑,心脏却被一种终于找到归宿的难受抓痛。
往往是这样的。痛苦在面对自己时往往可以忍住,可是一旦找到信任的那个人,就会控制不住地被宣泄出来,只为得到一点出自真心的安慰。
回到二楼卧室,许昀飞快拿来医药箱,用小镊子把玻璃渣一点点往外夹。李尧远显然疼得厉害,可是全程一声不吭,只把牙关紧紧咬着,跟手术后故意装可怜的样子完全不一样。
稳妥起见许昀用绷带多包了几层,李尧远就只剩下左手可以用。问他需不需要自己照顾,他一反常态地拒绝,并且让许昀早点打车回去。
这个样子反而让人放心不下。
“今晚我看我还是留下来吧,就像那天一样打地铺好了。”
李尧远不同意也不反对。
关灯以后卧室变得很安静,什么声音都没有,只有沉闷浑浊的呼吸。
“阿远你睡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许昀侧身枕着自己的手,眼睛望着床边:“早点睡吧,养足精神才能养好伤。”
李尧远受伤的手搭在外面,沉默不语,少顷转了个身面朝墙壁。
“你睡你的,我心烦。”
这样的Alpha实在少见,让人有点无奈。
“烦心的事就不要想了,其实很多事没什么大不了的,慢慢的都会过去。就比如我、我啊,老爸欠一大堆债跑掉了,未婚夫还当着我的面出轨,可是现在都过去啦。”
许昀声音轻轻的:“面对难关我们要行动上重视,心态上藐视,睡觉前无视。”
说完自己先笑了。
“你是白痴吗?”李尧远低骂。
“我不是白痴,我是在逗你笑。”
他抿起嘴,样子有点傻傻的一本正经,眼神呆板,五官也还是那么平凡。可是这一切在Alpha看来却变得无比可爱,温暖,让人沉溺,让人想欺负,想一辈子占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