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白。“沈醇唤他。
齐语白应道:“怎么了?”
沈醇轻笑:“想的太多容易掉头发。”
齐语白没忍住伸手揪了一下他的小辫子:“我何时想太多?”
沈醇轻倚花树笑道:“你见何景都能思索,我只是在想我若带你看尽四时景,你能叹一年。”
齐语白轻怔转眸道:“不过是今日有感而发。”
看尽四时景,相守到白头。
“春日看桃,夏日看什么?”齐语白问道。
“看荷。”沈醇说道。
“此处天寒也有荷花?”齐语白惊讶道。
“有,只是比江南开的迟些,但开的更久。”沈醇笑道,“夏时还有不少果子,我到时候带你去摘。”
齐语白轻应道:“嗯。”
“咕……”
一声腹鸣响起,齐语白低头,下意识看向了身旁的人。
沈醇抿直了唇角道:“我没笑,要回去吃还是在这里?”
“这里有什么?”齐语白觉得他脸上没笑,心里指不定怎么笑呢。
但奈何腹中饥饿,还是要先裹腹。
“有鱼。”沈醇起身道,“我去捕鱼,你帮我捡些干透的枯枝。”
“好。”齐语白应道。
沈醇转身出了桃林,顺着溪流往外走,齐语白跟上,将那些断掉的枝条捡起,同样出了桃林。
踏云在桃林边啃着绿草,时不时兴致大发,悄咪咪的尝上两口花瓣,齐语白出去时,那马转头低下继续吃草去了。
齐语白:“……”
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马。
虽有牛嚼牡丹之感,但看景时似乎也不必去想它有何意义,花与草不过是同类。
枝条捡了一堆,沈醇提着两条鱼从桃林后绕了出来,鱼已刨腹,鱼鳞也去了,倒是干净。
“要怎么做?”齐语白问道。
“帮我拎着。”沈醇将鱼递了过去,走到了桃树边选了两根枝条,从腰后抽出匕首砍下,将其上多余的枝条花朵尽去,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削尖着前方。
齐语白原本只是看着他的动作,却发觉他手中的匕首越看越熟悉,可又不好出口询闻,只能看着手中的鱼,却发现其还在摆尾:“它怎么还动?!”
“可能要被吃了,死不瞑目。”沈醇说道。
齐语白心底一毛:“这可是你杀的。”
“我又不怕。”沈醇接过一条,用削尖的棍子穿了过去扎在空地上道,“阿白,你怕鱼?”
齐语白:“……不怕。”
沈醇刺好了鱼,用棍子清理干净了周围的草,寻了一把枯草,点燃了桃木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