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燕宁另一边的左云楼扭过头来,对上敖桁的眼。
一双眸子狭长幽深,另一双冷寂漠然,却都有着相似的锋芒。
仿佛是汇入大海的河流在交界处激烈碰撞,汹涌的湍流在暗处相互搏击。
坐在两人中间的燕宁没注意到这股暗流,他这会儿想牌呢。
寻思了片刻,燕宁还是按敖桁示意的出牌。
坐在一旁的陆阳在敖桁抬手时,猛地收紧了拿牌的手。
他垂下眼眸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。
事实证明敖桁这种留一手很有用,后面十分成功的截了越子平的胡,帮燕宁拿到了一次出牌权。
他手里的牌剩下不多,这一次出牌权可谓至关重要。
一次性就把牌给出完了。
全程观战的左甜心嘴角抽了抽。
哪里有这样打牌。
当神明的需要一打二,现在倒好,三打二。
这一局输的是陆阳跟越子平。按照规矩,输了要被贴纸条。
陆阳将目光投向了敖桁,越子平则看向左云楼。
左云楼把那个装着贴纸的盒子拿过,从中取出两张递给燕宁。
燕宁撕开一张,把贴纸贴到了陆阳的脸颊上。
陆阳微微一僵。
随后燕宁又撕开一张,要去贴越子平。
越子平坐得距离燕宁最远,燕宁去贴贴纸的时候,要用手撑在桌子上,借个力凑过去。
越子平怔住。
他好像闻到一股糖的甜香,他看到那拿着贴纸的粉白指尖越来越紧,最后碰到了他的脸颊。
柔软的,带着点微凉,像春日里被细雨洗礼过的嫩芽儿。
这支嫩芽儿并没有停留多久,贴上贴纸后,便离开了。
一同远去的,还有那个黑发黑眼、漂亮得像陶瓷娃娃的少年。
越子平敛眸。
贴贴纸这段时间,左甜心把牌洗好了。
陆阳换下来,换左甜心上。
几分钟后——
左甜心跟越子平脸上都多了一张贴纸。
半个小时后——
作为访客的三人,脸上都贴了不少贴纸。
燕宁一张脸干干净净,所有贴纸被撕下后,就再没贴过了。
相比起不自然的陆阳,以及持续呆愣的越子平,左甜心忍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