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麻麻一直让我早吃饭,我先前还不乐意,现在我很感谢她(泪流满面”
“哇哦,我崽崽居然又双营业了,昨天一次,今天也有!我是在做梦吗(揉眼睛”
“咦呀,这一次没有看到画呢,所以哥哥是不打算画画吗(好奇”
燕宁坐在一张单人沙发小圆椅上。
他第一次独自面对这种情况,刚开始时紧张得连手指都绞了起来。
但是看着那些友善的弹幕,燕宁缓缓露出一个微笑。
他无疑是好看的,五官精致,一双黑亮的眼尤为的吸引人,黑白分明得像浸泡在牛奶里的黑色宝石。
那一笑,让他眼睛里的水光更盛,浓密如黑翎的睫羽随着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。
整个人都是温和的,乖顺得让人心口发软。
“这次就不画画了,我们来聊聊天。”燕宁把弹幕的流速调得最慢。
“啊啊啊!!聊天大法好!崽崽请不要害羞,有什么尽管说(发出了想聊天的声音”
“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感觉哥哥有些烦恼,我能帮到哥哥吗(乖巧坐”
“迟早有一天,我要溺死在哥哥的笑容里(擦鼻血”
*
同一时间,回到家不久的敖桁去了书房。
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大宽椅上,大马金刀地坐着。
灯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,映入那一双苍绿色的深邃眸子中,仿佛是阳光投入海面,只能照到最下面浅浅一层。
沉默半晌,敖桁开了终端,从终端里找出自下载后,就被扔在一角、几乎要铺尘的星博。
前一段时间他确认燕宁身份后,刚好军部有重要文件来,于是他只能将私事先搁置。
昨天他们从一号藤星回来,敖桁没有多想就将饭局定在今晚。
对于今晚的那番话,敖桁其实也没有考虑太多。
左云楼设计他,他找到机会以牙还牙。
在敖桁看来,这是很平常的事。
而在南湖湾回来的那一路上,敖经纶都在说燕宁事。
他说,敖桁则静静听着。
说起对方怎么好脾气,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抱怨对方没有事业心。
这些,敖桁都听着。
越是听到后面,敖桁心里那一丝姑且能称之为“懊悔”的情绪,慢慢发酵。
他跟左云楼的恩怨,不应该把那小孩儿牵涉进来的。
但另一方面敖桁又觉得,让燕宁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,或许对他来说是件好事。
毕竟左云楼那人算计惯了,无利不起早,没有利益的事他根本不会做。
男人轻啧了声,顺手在已经点开的星博里输入“燕归楼”,打算去回看燕宁以前的直播。
瞧瞧这名字,左云楼的龌龊心思都摆到明面上来了,也就那小孩儿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