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有些僵硬,像有人在后面逼他似的。
跟在他弟后面的,是左云楼。
怀里抱着人的左云楼。
能看到那被在怀里的黑发少年左脚脚腕上戴着一个微型治疗仪,他两条细白的胳膊乖乖地圈在男人颈脖上,乖软得像一只毛光水亮的名贵猫儿。
不知道是不是敖桁的错觉,他觉得只是一段时间没见,燕宁好看了许多。
“好看”这个词用在男性身上或许不合适,这一刻的敖桁确实是那么认为的。
不过要说具体哪里变得好看,倒也说不出来。
左云楼把人放在沙发上。
“哥。”敖经纶走过,有些闷闷地喊了一声。
天知道他根本不想回去。
敖桁应了声,然后又说,“他脚怎么了?”
这个“他”自然指的是燕宁。
而说这话的时候,敖桁是看着燕宁的。
对上那双苍绿色的眼,坐在沙发上的燕宁有些不自在的蜷缩了下白皙圆润的脚趾。
无论看过多少次,燕宁依旧觉得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。
一双眼又深又冷,像战甲映出的寒芒,也像天际乍亮时的那抹寂然的光。
燕宁垂下了眸。
敖经纶没注意到那记看似不经意间的对视,他心里惊讶他哥居然会关心别人。
实话实说。
敖经纶:“在曼诺游乐园那时候,我们一行人遇到了袭击,在那里,燕崽的脚不小心崴了一下。”
敖桁剑眉微扬,“去玩的时候,就你们两个去?”
潜台词是,左云楼没同行?
敖经纶老老实实,“左大少也在。”
左云楼毫不闪躲地接住敖桁的目光,他扶了下鼻梁上的银色半框眼镜,唇边挂着淡笑,一派的温文尔雅,“这事当着小朋友的面不好说,改天再告诉你。”
“也行。”说着,敖桁话音一转,“一起吃个饭吧,我弟那几天到底麻烦你了。”
左云楼眸子微动,“改天吧,我家的那个脚不利落。”
本来低着头,挨个数抱枕上流苏的燕宁忽然抬头。
站在沙发边的左云楼没看他,却十分顺手地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敖桁目光落在燕宁的左脚上,“YU型的治疗仪效果可能没那么好。”
左云楼不动声色,“我向来不受伤,这治疗仪还是刚从仓库里翻出来的。”
敖桁看向燕宁,“改天送你一个好的。”
燕宁还没说话呢,左云楼就摇头,“别,送其他东西都好,送这个不吉利。”
敖桁点头,“是我考虑不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