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顾观南右手往扶手上轻轻一搭,食指轻抵着的下巴, 半眯着眼睛气定神闲地提醒他:“既然记得这么清楚, 那应该也没忘记我后面还有一句话吧。”
“记得, 你嫌我长得太嫩嘛。”沈知北不以为意,话锋一转又开口,“不过这也不是无解的。你要是嫌我年龄太嫩, 那我无能为力,但如果你是嫌我这副身材没看头, 我大可以通过健身锻炼变成你满意的样子。”说完他还特意问了顾观南一句, “你说对吧?”
顾观南变换了一下坐姿, 表情都没变一下, 从容不迫地抬眼问他:“你说我想泡你,可你现在挖空心思要往我审美点上撞又是为了什么呢?”
“当然是为了证明你喜欢我啊。”沈知北回答地沉着冷静,显然早有应对。
“是吗?”顾观南也坚持自己的猜测,“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让我喜欢上你。”
沈知北敷衍地扯了扯嘴角,呵呵干笑两声,把顾观南对自己的评价又原封不动地送还了回去,“别光说我,顾先生也挺自信的。”
顾观南不置可否,只是用一种挑剔的眼神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,随后又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评价了一番:“其实你的身材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,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,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满足你。”
“……”
好一个倒打一耙!
狗男人不愧是狗男人!
脸皮够厚,颠倒黑白的本领也够强。
虽然知道顾观南十有八九是为了故意膈应他才这么说的,但沈知北的面颊还是有些发烫,有种被调戏的感觉,一下子也找不到话去反驳他。
就在这时,一道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了起来。
“哇!大早上就聊得这么劲爆吗?这进进出出这么多人呢,多少悠着点啊,实在憋不住就回屋说。小门一关想怎么说怎么说,想怎么做怎么做。”
男人的发言比顾观南还奔放。沈知北就觉得脸颊更烫了,转过身看了过去。
只见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,穿着白大褂,肩上挎着个小药箱,模样虽然说不上多帅,但五官清秀温和,面相很舒服。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看起来文质彬彬的,但一开口就跟个流氓似的。
那人盯着沈知北看了一会儿,突然啧了一声,摇头晃脑,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,叹息道:“多好的白菜呀,白白便宜了这家伙。”
“……”
紧接着顾观南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嗓音也响了起来。
“要是过来只是为了说闲话你可以滚了。”
男人瞬间收声。
面前这个中年男人就是顾观南先前提过的社区医院的医生郝明威。郝医生被顾观南一番恐吓一下子又变回了正经的模样,开口解释:“听管家说家里有小朋友手受伤了,让我过来处理一下,小朋友在哪呢?”
“……”大概过了五六秒钟的样子,小朋友本人才缓缓举起了手,“这里。”
郝医生一看是沈知北,突然就乐了:“原来就是你呀,管家说是小朋友还以为是五六岁的小家伙呢。”他背着小药箱走到沈知北面前,看到他手臂上已经快被血浸透的纱布眉头皱了皱,说笑的心思瞬间就歇了。
他扶着沈知北在沙发上坐下,蹲在他的面前,开始一脸严肃地拆纱布,边问:“怎么伤的?”
“被刀片划伤的。”沈知北回答说。
“刀片?”郝医生有些意外,问他,“破伤风针打过了吗?”
“打过了。”
郝医生手法很专业,很快就把纱布拆了下来,看到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气,吃惊地问,“怎么伤成这样?我还以为是不小心碰到呢,这是被别人伤的吧?”
“嗯。”伤口已经彻底崩开了,血肉模糊的,沈知北有些不敢看,默默转过了脸。
这时候顾观南也推着轮椅过来了,看到伤口也忍不住皱眉,不禁问了一句:“严重吗?”
“还好。”郝医生从药箱里拿出工具,边处理伤口边解释道,“伤口崩开得有些厉害,需要重新缝合,其他的没什么大问题,就是血流得比较多,看着比较恐怖,把伤口缝合好,重新裹上纱布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