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手上的十字架放上去,严丝合缝。
打开盒子,红丝绒的衬垫上静静的躺着一枚银制的曼陀罗花造型胸针。
胸针的造型十分奇特,枝蔓舒卷,盛放的花瓣上镶满了艳丽漂亮的红宝石。由于画插图的需求,宋瓷曾经特意翻看过许多欧洲古董珠宝的资料和图片,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造型的珠宝。
宋瓷好奇的把那枚胸针拿起来,发现背面印着‘玛丽’的钤记和一个花体字的‘LK’。
根据钤记来看,这枚胸针是特意定制的。
虽然花瓣是由细碎的红宝石镶嵌而成,但跟衣帽间柜子里的那些珠宝比起来,明显不可同日而语。那么为什么要把它藏在守墓人这里,原因就非常值得推敲了。
他们拿着胸针风尘仆仆的赶回老宅,宋瓷和唐肆走进自己的房间,一条黑影也泥鳅般的钻入了另一间客房。
“回来了,快过来帮忙。”柯文正坐在宋瓷的床上拆男仆们送来的那几个牛皮纸袋,将里面的现场照片和证词等资料洋洋洒洒的倒在床上。
三人轮流将所有的资料都翻完后,迅速开始梳理案情。
二十五年前的今天,下午两点四十分,女仆准备好下午茶后出门;
两点四十二分,女主人的钢琴家庭教师到达,跟有些头疼的死者闲聊了几句,女主人表示身体不舒服想取消钢琴课;
两点四十五分,五岁的小马克跑下楼闹着想去博物馆看展览,有些头疼的死者便拜托家庭教师代替自己带小马克去看展览。
两点四十六分,死者回房休息,吩咐管家不要打扰。
三点四十分,死者重新下楼喝下午茶。
三点四十一分,司机送老镇长回家。据司机回忆,老镇长当时脸色极差,似乎心情不好。
三点四十五分,镇长派司机载管家出去办理一笔银行汇款。
四点十分,买菜回来的女仆发现女主人趴在客厅的沙发上,背部插着白玉马头匕首,已经死亡。沙发前方的茶几上摆着茶水和只吃了四分之一的点心。
凶器是老镇长的收藏品之一,平常就挂在客厅的匕首墙上。
死者的手臂有两处淤痕,彩绘指甲有半片断裂,疑似跟人发生过争吵和肢体冲突。后来也在老镇长的胳膊上查验到指甲抓伤的痕迹。
凶杀事件可以确认发生在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到四点十分之间。
这个时间段里,整个老宅只有老镇长夫妇两人。女仆回到家直至警察赶到的时候,老镇长一直在书房闭门未出。
“老镇长让司机载管家去汇款,明显就是找个理由把家里所有人支开。应该是想要跟死者谈什么秘密的事情,不想让别人知道。然后他们谈得肯定很不愉快。甚至发生了肢体冲突,镇长一激动,”柯文用右手比划着模拟了一个戳刺的动作,“就抽刀杀了老婆。”
“所以,马塞尔才拜托我们查清楚,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事情,导致镇长杀妻。”唐肆剑眉微扬,用指背敲了敲手上那些资料,表示柯文的话没有任何营养。
柯文被噎住了,转头向宋瓷求救,“大佬,你觉得呢。”
床上的宋瓷双手双脚齐用,树懒式的抱着柔软的枕头,“他没使用三楼的枪,而是直接拿了现场附近的匕首,应该是临时的冲动,并非蓄意谋杀。综合目前已知的信息,我暂时只能推断出一种冲动的可能,镇长酒后跟夫人吵架,失去理智,失手杀人。
马克在日记本里提过,老镇长喝酒后脾气会相当暴躁。不过,在相关口供里并没有提及镇长当时是否有喝酒,所以还要看后续能否找到别的证据。”
唐肆剑眉微折,“他们为什么吵架?”
“夫妻吵架还能为什么,从你今天碗洗的不干净到神经质的怀疑对方出轨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万事万物都有可能成为借口。”柯文‘见多识广’的道。
他说完之后,屋内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安静。
宋瓷和唐肆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。
“看我干嘛,我也是电视上看的,” 柯文欲盖弥彰地摸了摸鼻子,“你们父母不这样吗?”
对面的两人纷纷摇头。
“我从小到大,只见他们吵过一次架。”唐肆淡淡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