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那王捕头怕自己抢他的位置,着急忙慌地帮他把事情办好了,二两银子的打点费也不高,算是意外之喜了。
程铎满意地把地契揣进怀里:“没事,登记名字年末的时候再说吧。”又转头对着李满仓道:“我们现在就去钱庄兑银子?”
李满仓的样子看起来很不放心啊,程铎也不想拖欠别人的卖地钱,免得吴桂花又要在村里骂骂咧咧。程铎虽然不怕,但他嫌烦……
于是趁着天还没黑,三人急匆匆地赶到了钱庄。
至于换了银子之后,李满仓晚上抱着银子如何心惊胆战,不敢入睡……那就不关他的事了。
反正有李三爷证明,那银子他是给了的。
三人回到羊儿村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,李满仓抱着银子匆匆赶回家,就迎上了一脸期盼地望过来的老婆和儿子:“怎么样,银子到手了吗?”
“到手了,都在这儿。”李满仓拍了拍包袱。
吴桂花面上一喜,连忙叫大儿子长生关了门,又叫丰哥儿给他爹倒水喝。
她自己则进屋拿了柄带秤砣的小秤,把包袱里的银子都拿出来称了称。
“怎么样,够了吗?”丰哥儿着急地问。
吴桂花撇撇嘴:“咱们家这个秤本来就是偏轻的,称出来竟然刚刚好。”
李满仓这一趟已经见识了程铎的可怕,这会儿听他媳妇儿嫌弃银子少,连忙解释:“这些银子是我们在钱庄里称的,多了少了都怪不到程铎头上,你可别去外面浑说。”
“怎么啦,他给得少我还不能说了!”吴桂花莫名其妙。
李满仓拉住她:“我晚上再跟你说……”
长生他娘以后可不敢再得罪程铎了,连山贼都怕他,衙门的捕头和师爷还围着他说好话,他们把人得罪透了可怎么得了!
因为严公子说老太太添妆的都是物价,叫他们不用买太多东西,因此吴桂花只给丰哥儿添了些日常用的东西,余下的银子就当压箱底了。
等吴桂花准备好,离卖地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,听到李家通知去抬嫁妆,严公子一伙人都松了口气。
要知道他们先头租别院,买礼物都花了十几两银子,若是李家这亲事不成了,那他们就亏大了!
严富跟他的同伙走南闯北这么久,眼光都是非常毒辣的,不仅每次挑的姑娘或者哥儿是家里得宠的,就连对方的家底也计算得清清楚楚。
当然,那些真正的大户人家他们是不敢骗的。他们摆的那些排场、送的礼物,仅仅能用来震慑一下没见识的村民罢了,休想瞒过有钱人家的眼睛。
何况大户人家哪家有个别院,他们互相之间打听一下就知道了,他们仅仅租个一两月,很容易就被拆穿了。
这次李家这么久没有松口,他们差点以为不行了,正打算降价再谈,哪成想李家的地就卖出去了呢?
李家欢天喜地,严富这一伙骗子也高兴地不行。他们特地选了个黄道吉日,先送了嫁妆,说好过几天来下聘,然后再商议成亲的日子。
临走的时候,严公子为了哄丰哥儿,还特地送了他一根沉甸甸的银簪子,并一个银手镯。这两个东西虽然花样做得不怎么好,但大小已经足以让丰哥儿惊喜了。
“这是给我的?”
“对,都是你的,拿着吧。”严公子哄他:“乖乖在家,我过几天就来接你了。”
丰哥儿脸都红了:“嗯。”
严公子一行人来得早,天不亮就来了,村民看见从李家往外抬东西,还以为是严公子来下聘,只是不知怎么又走了?
有好事的就去李家问,李满仓和李长生都跟着严富等人走了,吴桂花嘴快,被几个阿么、婶子一恭维,就忍不住得意地说了出来。
有个姓钱的阿么见不得吴桂花得意的样子,撇着嘴道:“哪有聘礼还没下,就先送嫁妆的,你们不会是被骗了吧?”
“谁被骗了?你才被骗了!我们家丰哥儿和严公子可是交换了庚帖的!”吴桂花本来就心慌,被钱阿么一激,马上就火了,站起来道:“我当家的和长生都去了,如果是骗人的,严公子能让人知道他们家住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