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地,程澄几乎整个人被他压在吧台上,两条腿分开些许,被谢洵趁势用膝盖一顶,挤了一条长腿进去。
他身下的整个人好像都在发烫,明明只是亲了一会儿,却连脖子都泛着粉,之前凶巴巴恶狠狠的模样全都不见了,此刻他是带着醇香的,柔软的,甜美的,似乎可以任人索取、被人淹没的。
偏偏现在的醉鬼,明明人都不清醒了,在停下来换气的时候,还要哆哆嗦嗦地叫他一句宝贝。
谢洵被他叫得心头发颤,简直不知该怎么样才好。
历数面前这位祖宗的三次醉酒经历,每一次都是,只要他喝醉了,最后受苦的就是自己。
一次骑在身上喊驾,背完了还要把他关在小黑屋里画画;一次坐在腿上摩擦,还抖着袖子玩手臂消失唱贵妃醉酒……这次直接亲上来了。
不过这一次也不算全然是受罪。
谢洵轻叹一口气,揽着他的腰把软成一滩水的人半搂着,怕他听不清,凑近了低声开口:“我先带你回去。”
对方懵懵懂懂的,但好像很相信他,贴着他点了点头:“哦。”
他抱着程澄走出来的时候,正好碰到上楼的刘叔。
程澄几乎是整个人偎在他身上的,刚才亲得太猛两人还有点衣冠不整,谢洵也难免带了些尴尬,跟刘叔对了个视线。
他往二楼走,正要跟刘叔擦肩而过时,对方忽然小声“啊”了一下:“谢先生。”
谢洵回过头去,刘叔站在不远处,很贴心地没往两人身上看,只是说:“对了,您刚才问他怎么了,我突然想起来,白天的时候他让人去收拾过他的房间。您稍等一下。”
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,对方很快重新走上来,这次手里拿了一叠画纸:“他跟我说,这些都是作废的,让我随便怎么处理。”
“别人给我看的时候问我要不要扔,我看了一下,上面都是……”刘叔礼貌地停顿片刻,才继续说,“我看了一遍,还是没敢扔,想着先给您。”
因为手里还抱着个人不太方便,谢洵听完他的话,单手把那一叠纸接过来:“麻烦了。”
等进了房间,谢洵把人放下:“还知道这是在哪儿么?”
他说了两遍,程澄才勉强点了个头。
眼看洗澡已经不太现实,谢洵把人捞过来刷牙,自己去找了热水和毛巾。
结果他热毛巾都拿回来了,看见醉鬼一个人拿了把牙刷,动也不动,对着面前的三种牙膏,皱着眉头苦大仇深。
但因为刚才那一遭,程澄现在的模样与其说是在撒气,倒不如说是在撒娇。
谢洵没发现自己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带了点笑意:“怎么了?”
“牙、牙膏。”程澄含糊地开口,还是一副不满的模样。
谢洵只当他醉得连牙都不会刷了,正要走过去,就见程澄忽然转头,看着自己:“问、问你呢。你喜欢……什么牙膏啊?”
“什么?”谢洵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程澄“啧”了一声,嫌弃似的解释道:“你,你喜欢哪个,我就用哪个。”
“这样等会儿亲……亲你的时候,要香一点。”
谢洵险些没拿稳手里的东西,在原地怔了两秒,走到程澄面前,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眼睛,才说:“都可以。我都喜欢。”
担心他一不留神摔倒,谢洵半步没离开卫生间,一直盯着他刷完牙,然后自己才走过来替他仔仔细细擦了擦:“行了,去睡吧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跟前两次相比,这一次的程澄除了刚喝醉时大胆了一点,其他时候都乖得不像话。
谢洵看着程澄一步一步挪到床上,刚坐下,又巴巴地回头看他:“你不睡吗?”
听见他这么问,谢洵张了张口:“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