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见他没放在心上,万分同情地望了他一眼,终究还是犹犹豫豫地开口:“驸马若无事,不妨经常出去喝杯酒。”

而后,那人逃也似的跑了。

傅鸿蕴一头雾水地回了府,刚踏进院门,就被永平伯夫人派人给请进了后院,经过他母亲面色阴沉地一番描述,傅鸿蕴终于知晓了封葶满城招摇地给他戴绿帽子的事了。

傅鸿蕴登时愣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
原来他不是在开玩笑,他不光在自己府里豢养面首,还闹得满城风雨,人尽皆知,要狠狠地打他的脸。

像是一把匕首缓慢而不留余地插进胸膛,傅鸿蕴后终于知后觉地感到心口发疼,越来越疼,疼地他几乎站不住,难受地捂着胸口弯下了腰。

永平伯夫人担忧地上前扶他,却被傅鸿蕴躲了过去,他思绪慌乱,匆匆地辞别了母亲,带着侍从离府。

他头脑里一团乱麻,只知道赶紧去找封葶,去找他做什么,他也不知道,只是现在迫切地想见他。

他要去问问他,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。

就算这次有再多的人阻止他,他也要见他。

傅鸿韫带着人急匆匆地赶路,一路有“好心人”给他指明了封葶的方位,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呼朋唤友,寻人的队伍不断增加,全都呼呼啦啦地挤眉弄眼地跟在傅鸿蕴后面。

傅鸿韫也顾不了那么多,等他带着呜呜泱泱的一群人冲到酒楼里,找到断水的时候,他许久未见的人风采比从前更甚,还装扮的极其漂亮动人。

此刻他正眉眼放松地倚在侍卫怀里,享用着侍卫殷勤地伺候,听见动静后,他侧首看过来,没有丝毫情绪起伏,像是见一个陌生人,眼神是那样的冷漠,再无一丝像从前看他那般浓郁的爱意。

他……好像变了,不像从前那样爱他了。

像是重锤砸在心间,傅鸿韫心头剧痛,他迷茫地立着,几乎忘了自己来做什么。

围观的人可没忘,他们热情无比的给傅鸿蕴开路,灼热的眼神不停地在长公主、驸马和那个俊俏侍卫身上绕,看热闹的心思昭然若揭。

断水在众人围绕间丝毫不慌,他甚至还隐蔽地捏了捏侍卫的腰,暗示他继续。

看到断水无视他的一刹那,傅鸿蕴一直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。

他带了这么多人过来,封葶会怪他的。

不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,他已经太久没见到封葶了。

都是这些外人拦着他不准他进府。

更可恶的是,还破坏他们夫妻情分!

想到这里,他狠狠地瞪了断水旁边的侍卫一眼,收拾收拾心情,脸上挂了勉强的笑容:

“公主,您出府散心,怎么不喊我随侍,这些粗人哪会伺候人。”

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凉气,忍不住用惊叹地眼神看向傅鸿蕴。

抓到妻子和外男举止如此亲密,他竟然没有大发雷霆,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强颜欢笑,这……

就这?

不是应该大喊大叫,把那个男狐狸精给痛打一顿,大快人心吗?

不应该让公主给一个解释吗?

不应该让他们这些大老远跟过来看热闹的人看个过瘾吗?

…………

傅鸿韫无视旁人鄙夷的眼神,见断水没有回话的意思,便自顾自地落了座,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最近忙,没回公主府的废话,他声线低地几近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