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除了恶心一把傅鸿韫,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威胁到傅鸿韫的事,他天天和那些侍卫做着潇洒的幌子,到夜里却是彻夜难眠,悲痛欲绝,最终郁郁而死。

他死了之后,傅鸿韫一边后悔又绝望地怀念着封葶,写了无数首怀念封葶的诗,一边借着伤心买醉的名义风流快活,纳妾不断,儿孙满堂,因为年轻时候太过风流,三十多岁的时候身体胯了,四十出头就撒手人寰。

世人还赞他永不再娶,情深不寿,他也凭借着他怀念亡妻的诗,以痴情的名声流传千古。

断水看完整个剧情后,被这种古早男人的观念给恶心地不行,他怀疑封葶知道肯定也会气得从地下爬出来。

他拨了拨碍事的长发和铛佩,右手在半空中轻轻一划,一面水镜显现了出来。

镜子里是个长相绝美雌雄莫辩的女装大佬,他五官英挺,棱角却柔和,柔化了他眉宇间的英气,满身女儿家的婉约,又不失男儿郎的俊朗。

如果不是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性别,断水还真的分不清他是男是女。

也是见了封葶这张脸,断水才相信花木兰从军十二年,从未被发现女子身份的故事。

身边的漂亮男孩还没醒,断水不打算吵醒他,仆从还在双腿发软的等待长公主示下,断水无所谓地挑了挑眉,轻慢道:

“也别拦着了,就让他进来吧。”

进来好好看看他的“夫人”是如何跟别的男人同眠共枕的。

气死他!

封葶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动作,一开始,傅鸿蕴从别人那里知道后,什么也没想,头脑一热,就带人来捉奸了。

带着侍卫进公主府的时候,在看见满园子里打扮得妖妖娆娆的“侍卫”时,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怒气上头,差点就想要动手了。

还好他想起自己终究是想要求和的,才堪堪将汹涌的怒气忍了下去。

对于外界的谣言,他并不相信,封葶有多爱他他是知道的。

这次,顶多是他气急了,想要他服软,顺便找个名头招他过来。

公主府的侍卫收刀让开的时候,傅鸿韫并不意外,他只以为封葶的态度有所软化,在向他示好。

这并不奇怪。

以前每次两人有争吵,他只要哄哄他,封葶总会轻拿轻放,他相信这次也一样。

封葶面色转晴,他得意洋洋地望着那些忍着气怒瞪向他的侍卫,不屑地轻嗤一声,撞开侍卫,带人走向封葶的院子。

那些外室被发现后,他已经许久未能见到封葶了,他早就想念他了,即使床笫之事也吸引不到他了,往日那些姬妾的新鲜花样也刺激不到他了。

他已经食不知味好久了。

他大步掠过一路请安的丫鬟仆从,胸腔涌动着久违的激动,推开熟悉的房门,热切而亲昵地喊了声:“葶儿,我回……”

隔着梅花点缀的屏风,落纱香账里隐约透露出两个人的身影,他们衣鬓纠缠,姿势亲密,暧.昧的光影下令人遐想。

看清房里的情形,他剩余的话当即卡在喉咙里,挂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,面色由红润转白到发青,牙关紧咬,脸颊的肌肉微微抽搐,愤怒地瞪向床榻上无限暧.昧的两个人,双眼几欲喷火。

他拔步快速绕过屏风,冲上前,一把将床上的男人拖拽而下,转头看向断水,眉宇间愤怒又伤心,他质问道:

“葶儿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就为了那些都不配见你一面的外室?你……”

断水倚着塌淡淡望向生气的驸马,明明是仰视的模样,神情却是居高临下的漠然,他冷声打断喋喋不休的男人:

“叫公主。”

傅鸿韫怔住:“……???”

旁边一直做背景板的仆从立即站了出来,抵在傅鸿韫身前,呵道:

“放肆!见了长公主竟然不行跪礼!此外,驸马需恪守夫道,别居而分食,无召不得觐见公主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