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了亲断水的脸颊,燕稷才有些留恋不舍的去公司上班。
司机是跟了他多年的老陈,一大早就在这儿候着了,他一眼就扫到了燕稷脸上的春风得意,心里微微一动,他嘴唇动了动,临出口的时候,犹豫了一下。
燕稷敏锐地察觉到老陈的欲言又止,他此刻的心情颇为不错,便说:“陈叔,有什么事就直说吧,别吞吞吐吐的。”
老陈跟了燕稷多年,开的这辆车上接送了无数年轻漂亮的男男女女,对于少爷的喜好他心里清清楚楚,他大多数喜欢这种天真清纯、不谙世事的男孩,所以他大多数情人都还算安分守己,也有些表里不一的,但他从来没见过胆子大把手往少爷身边伸的。
老陈从没管过少爷这些情人的事,做为一个男人,他深知这枕头风的厉害,更何况这次的事情涉及到少爷的两个情人。
他一直是对少爷忠心耿耿的,但是人总是想向上爬的,他年纪大了,不能开一辈子车,况且,管家说是过一段时间就要回老家含饴弄孙了,他若是想在少爷面前表现,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,错过了,可就再难了。
老陈沉默了半晌,想了想少爷从蓝若住处出来的神色,心里的那杆天枰晃啊晃,最后还是向蓝若那边倾斜:
“是于少爷他,前一段时间找了侦探偷偷跟踪蓝少爷,拍了些照片,然后在蓝少爷的学校里散步了些谣言,听说他最近又准备有新动作了,其他倒也没什么,只不过照片上露了少爷您的脸,少爷您看看,要不要?”
燕稷听了这些,不甚在意地说道:“不管他,他不敢露我的脸。”
他一向不在意情人之间的勾心斗角,只要在他面前够乖巧就行了。
等等……
燕稷豁然抬头:“你刚才说的于良要对付谁?兰文节还是蓝若?”
老陈目视着前方,不敢看后视镜一眼,他尽量稳住声音:“是蓝若少爷。”
后座突然安静了下来,车内的气氛一时很是压抑,老陈大气也不敢喘一下,过去了很久才听燕稷说:
“这事儿我知道了。对了,这事怎么不是董叔告诉我?陈叔你怎么知道的?”
董叔就是燕家的大管家。
燕稷的话好像只是随口一问,老陈却不敢随意地答,他甚至早就想到了燕稷会这样问,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:
“这是下面的人和董哥上报的,我当时正在和董哥下棋,听了一耳朵,董哥可能想着,您一向不太爱管少爷们之间的事儿,就没拿这点儿小事烦您了吧。”
每个豪门要想屹立不倒,都会有自己的一套情报系统,他们会专门养一些人,专门查主人家接触的每个人的社交圈,商场如战场,很多时候,一个家族不是倒在公司破产上,而是倒在了家破人亡上。
所以越是讲究的人家,越是会对子女约束的紧。
燕稷听了这些,倒也没说什么,老陈琢磨着,自己这一关应该过去了,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他额头滴了滴汗,正想擦,却听燕稷说:“陈叔你跟了我不少年了吧?”
一句话就把老陈刚放下的心提了上去,他的心高高悬着,答话却不敢迟疑:“25年了少爷。”
燕稷一直没有出声,老陈的一颗心忽上忽下,他知道少爷知道了他的小心思,弄不好,这份工作都不保,他已经五十多了,还能找到什么工作,就是找到了也不如这里薪水高,他一时间担忧又后悔,觉得自己被鬼迷了心窍。
他早知道少爷并不如面上表现的温柔有风度,相反,他睚眦必较,薄情寡义,也最恨别人背叛他。
就在老陈有些绝望时,燕稷开了口:“陈叔这次的事情办得很不错,这个月工资加倍,回去找董叔提吧。”
老陈如蒙大赦地嘘了口气,连连谢道:“谢谢少爷!”
燕稷敲打了老陈一翻,便不再看他,而是想到了于良。
这个小东西他也就是露.水情缘,长得没蓝若白,身材没蓝若好,和他上床也是因为当时有应酬,身边没人,便顺水推舟了。
他原当这个人老实,一双大眼睛看着娇滴滴的,床上也够浪,才留在了身边,但没几次他就腻了,就找个理由打发了。
当时于良也没说什么,接了钱就消失了,不吵不闹,燕稷还当他听话,却没想到,却是在打他的人主意。
燕稷拿出手机,发了条短信出去。
下午的时候,于良的手机里被送到了燕稷的办公室,燕稷看也没看:“砸了吧。把他的手机号也注销了,删掉他网上跟此事有关的一切照片,对了,他电脑上没有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