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是,肖伟将自己的一副药丸子,托付给了六皇子,让他带了回去,给皇上服用,却没说这药丸子是啥成分。
六皇子看着这密封的严严实实的药匣子,问熹夫郎:“父皇能吃这个?”
“你就跟父皇说,说我相公这些天,脸色好,气血足,身体棒的不得了,他就会吃了。”熹哥儿道:“相公是信任你,才给了六哥你这个东西,你要是想害了我相公,尽管将药丸子换成毒药,那我们夫夫俩,就真的是,死无葬身之地了。”
“说什么傻话!”六皇子赶紧拦着他:“大喜的日子,别说不吉利的话。”
“六哥,你也别多想,父皇的身子骨儿看似强壮,实际上也是外强中干,你把药丸子带回去给他,我也希望父皇能健健康康的,打了这么多年的仗,他也该养一养身体了。”熹哥儿有些感慨得道:“几个皇兄都只是看重那把椅子,却不看看父皇,两鬓都斑白了。”
六皇子怔愣了一下,抬手摸了摸熹哥儿盘成了夫郎样式的发髻:“你别老是操心些有的没的,此事我给你办了,别多想,父皇虽然贵为天子,但他同样也是一位父亲,需要我们的孝顺。”
“嗯!”熹哥儿点头。
六皇子说这话的时候,花公公跟图公公都在场,这俩人可是皇上的心腹宦官。
熹哥儿敢这么跟六皇子撕开了说,也是因为这两人都在场的关系,就算是日后有了啥纠纷,那也有人证。
要不怎么说,都是皇室出来的人,粘上尾巴比狐狸都精,玩啥聊斋啊!
相公好心给父皇治病灵丹,他也得让相公没有后顾之忧。
肖伟还真是想得太简单了,当今的皇上,再也不是曾经的义军大帅了。
不过,六皇子没有理由滞留,他得赶紧起身回京了,时间长了,万一说他有心跟边将过从甚密什么的,他也不好解释。
更怕被父皇疑心上,那可真的是,有嘴说不清了。
走的时候,送行的人不少,老肖家除了给皇帝熹哥儿的聘礼外,还有私人礼物也一起奉上。
而且老肖婶子还给六皇子拉了一大缸的酸菜,十几只冻得硬邦邦的大鹅子,六皇子爱上了这里的酸菜炖大鹅。
送走了六皇子一行人,这榆树村算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,熹夫郎的陪嫁还是租住在铁家长工们的家里头,毕竟开春之后才能盖房子。
时间也到了撞豆包的日子,家里头开始淘米了。
熹哥儿头一年参加这个活动,很是开心的看着这些东西,还亲自上手,跟着一起包了豆包儿。
笑哥儿大肚子,是没办法做了,家里是杏花嫂子带着俩夫郎蒸的干粮。
笑哥儿只负责吃,豆包出锅后,他就拿了个碗,装了半下子的白糖,还分了铁力一个,一大一小都那么眼巴巴地看着蒸锅,豆包出来了,就夹上那么一熘儿。
东北这个时候的豆包,是用干净的苞米叶子,包着三五个豆包成一熘儿,蒸锅里头熟了之后,隔着苞米叶子就拿上来放外头冻着去。
有苞米叶子裹着,豆包不会脏。
撒了年糕,蒸了大黄米饭,还有豆面卷子,这都是未来三个月的主食之一。
杏花嫂子还趁机蒸了好几大锅的馒头:“趁着现在有时间,赶紧蒸馒头,过年的时候,就能少蒸一些了。”
“行,听你的安排。”铁青很少管家里头的事情。
笑哥儿现在也不怎么操心了,杏花嫂子知道他们夫夫俩不爱操心这些琐碎的事情,一般情况下,就自己做主了。
傍晚时分,天就阴了上来,北风唿啸,等到吃过了晚饭,外头已经黑漆漆的一片了,雪花簌簌的就落了下来。
“下雪了!”笑哥儿赶紧关了门,放下了门帘子:“看样子还挺大。”
“是啊!”铁青将炉子上的热水烧开,倒在了茶壶里头:“明天要是可以的话,估计要起冰雪围墙了。”
年年东月初,就起冰雪围墙。
因为这个时候的冰雪能站得住了,不会太阳一晒就化掉。
“那就起了吧,趁早不趁晚。”笑哥儿道:“起了之后,也能安全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