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其实只是殷舒临时编出来的一个谎言罢了,目的是阻止秦瀚和他发生关系,可面对秦瀚带着万般恶意的眼神,殷舒感觉到有些不适。
而对面的秦瀚想着自己联系不上秦意,想报复秦意却又害怕自己染病,他越想越气不过,心里烧起的那股无名火愈来愈烈,到了最后,秦瀚一咬牙,倏地抬手扇在了殷舒的脸上。
突然被打了一巴掌的殷舒一时没能反应过来,但脸上不断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唤醒了他的意识,他咬牙,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愤怒,表面上还是一副天然无害的模样,他想抬手捂住自己泛疼的脸颊,双手却被紧紧捆绑在了一起,只好和秦瀚对视着。
秦瀚心中怒火越烧越旺,他双手用力一推,殷舒便跌坐在破旧的沙发上。殷舒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愤怒,但当务之急是让对方对自己放松警惕,所以咬牙忍住想要反抗的欲望。
“不是才分手?”秦瀚说,“这么迫不及待地被人上?才多久就染上脏病?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爱得要死,结果这么快就转变了?”
殷舒看着秦瀚狰狞的面孔,没有说话。
殷舒背叛的行为让秦瀚联想起了自己那个贪婪龌龊的父亲,一时间,对秦建志的不满、厌恶以及憎恨全都倾盆而出。
如果不是秦建志的背叛,母亲就不会在家里郁郁寡欢,秦建志的出轨就像是一个重锤,用力地打破了他和秦瀚母亲脆弱的婚姻,也彻底击碎了这个家庭。
如果不是秦建志的出轨,秦瀚的母亲怎么会死?
秦瀚对此一直怀恨在心,却又因为自己的无能而不敢有所作为,也因为秦建志那些所作所为的影响,秦瀚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爱情,他宁愿游走于不同的人之间,也不肯和谁正正经经地谈一次恋爱。
没有恋爱,没有爱情,秦瀚身边自然也就不曾出现背叛,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,也随着岁月的飞逝,被秦瀚深藏在了不为人知的记忆中。
可殷舒如今的做法却让秦瀚再一次想起当年的事情——父母的争吵、母亲的眼泪、周欣美的鸠占鹊巢。
他像是疯了一般地把恨宣泄在殷舒身上,因为他知道,自己没办法报复秦建志,没办法反抗秦意,所以只能把暴戾施加在弱者身上。
而他,终归也是一个弱者罢了。
殷舒蜷缩着身子,双手用力握成拳头,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里的肉。他努力地压抑着嘴里不断冒出来的闷哼,咬牙硬撑着,一点一点地熬过了秦瀚的癫狂时刻。
秦瀚的动作渐渐停下,最后一脚重重地踹在了殷舒的肚子上。
好在他沉沦在回忆里,被愤怒淹没了理智,没有在这场暴行中发现殷舒的动作,也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。
一场暴行开始得猝不及防,结束得意犹未尽。
殷舒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手臂一片通红,后背的衣服上印着一个秦瀚的脚印,甚至连颈项间都残留着对方指甲留下来的暴力痕迹。
他分明是疼到极致,眼睛通红,泪水在眼眶里摇摇欲坠,脸颊都已经泛着白,却硬生生地一声不吭,咬牙坚持了下来。
反倒是施暴者累得直喘气,甚至还舒坦地长舒一口气,就像是积累在心中多年的愤恨终于得到了宣泄,一身轻松。
秦瀚擦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,喘着气说:“今天就先放过你。”
他看着殷舒,说着:“你最好祈祷秦意能主动联系上你,不然那个视频……我可不知道会不会有别人看见。”说完,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,他今晚还要参加好友举办的酒会,不能因为殷舒而耽误。
秦瀚对自己这一次的绑架计划抱有莫名的信心,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殷舒的消失会引起其他人注意,相反,最好事情能闹得越来越大,让周围的人都知道殷舒因为秦意而被人绑架,这样,秦意就不得不赶到这里来。
到时候,秦瀚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。
他想要秦意死,自然也没抱多少希望让自己活着,到时候争一个鱼死网破,至少还有秦意、殷舒二人给自己垫背。
等到秦瀚渐渐远去,殷舒紧绷的身子才稍稍放松,他缓慢地喘着气,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,尽管身上不断传来钻心的疼,但好歹是坚持到了秦瀚离开的那一刻。
秦瀚驾车离开,他给钱雇的两个男人便从外边儿走了进来,瞧见殷舒这么一副狼狈模样也有些诧异。
其中一人转转眼睛,而后开口询问着:“小兄弟,你之前说的那话,还算数吗?”
殷舒咽咽口水,沙哑着声音说:“算。”
他有些无力地动了动手指:“让我缓缓……”
“哦哦,好。”男人听见殷舒的话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