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橡皮鸭比赛,这里的特色赌博游戏。”徐柳早来了一天,提前逛了逛太阳城,了解比童然多,“每只橡皮鸭腹部都印有一个数字,游客花五美元就能赞助一只,拿到橡皮鸭对应的号牌。”
工作人员会将一千只橡皮鸭同时倒入溪水里,鸭子顺水而下,哪一只最先靠岸,该橡皮鸭的赞助者就能赢得五千美金。
童然知道太阳城内有不少赌场,却没听说过这种玩法,顿时来了点兴致,拽上徐柳,“走,我们过去瞧瞧。”
人群的倒计时中,无数只橡皮鸭宛如瀑布般从高处跌落,在水中渐渐蔓延开。
童然挤在人堆里,举着手机录像:“小柳,你觉得哪个号的鸭子会赢?”
“你礼貌吗?我比你大了好几岁!”徐柳站在童然背后,伸手做了个锤拳的动作,又不甘不愿地说,“我哪儿知道,我是魔术师不是魔法师。”
“狭隘了不是?”童然回头,语重心长道,“魔术师就不需要锻炼眼力了?”
“我锻——我怎么锻炼?号码在鸭子腹部!”我又没有透视眼!徐柳心中那股因徐琼生病而积压的堵塞都快被气散了,阴阳怪气道,“你不是一流魔术师吗?你来说啊!”
童然:“我不知道。”
徐柳冷笑:“别谦虚了,你不是会言灵术吗?可以随意安排啊。”
童然痞痞地笑了一下,“那是你不花钱可以看的吗?”
徐柳:“……”
两人斗嘴的工夫,橡皮鸭已决出了冠军。
一名亚裔女性挥舞着号牌兴奋地抱住男友,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热吻。
童然先还微笑地看着,隔了会儿却眉眼一耷,轻轻推了把徐柳,“走了,没意思。”
吃过饭,两人散步回酒店。
童然边走边给陆思闲发微信,说南非本土的风情,说刚刚遇见的鸭子赌局,也说那对热吻的情侣。
经过酒店门口的喷泉广场时,童然正在跟陆思闲商量找个地方度假的事,忽然有水珠溅到他脸上,身旁的徐柳直接爆了句粗话。
“操!”
徐柳扯着自己半湿的外衣,怒视向池边嬉闹的一男三女。
八月是南非的冬季,晚上气温很低,女人们却都穿着性感的比基尼,应该刚刚从人工沙滩上回来。她们围在男人左右,看上去并不为波及了路人而抱歉,反倒笑得更大声了,好似非常满意这样的恶作剧。
男人同样在笑,他蓄着金色长发,五官很像莱坞电影里的某个明星。只是在注意到童然后,他的笑意微滞,眼神变得放肆起来,半晌,他勾了勾唇,“原来是我们的东方精灵,噢不,或许应该叫做胆小鬼?”
童然此时已认出了修·杰克逊,心说凯恩才是真有言灵术吧?他倒没什么恼怒地情绪,只略带茫然地问:“你是?”
徐柳“扑哧”一乐,他分辨不出童然是否在装傻,却凑到了对方耳边,以大家都能听见的音量,而且是英文提醒:“就是那个炒作要挑战你的人。”
童然恍然大悟,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修冷眼看着二人表演,他不信童然不认识自己,对方分明是想羞辱他。但他并没有大动肝火,反而笑了:“既然有幸见面,这里又有那么多赌场,不如一块儿玩玩?毕竟你连接受挑战都考虑了好久,我真担心等不到和你较量的那天。”
童然轻飘飘地扫过几位女士,又上下打量修:“我以为你身体还不错?”
就是肾亏。
或许还得加上吸毒坏了脑子。
修感受到童然视线的冒犯,便以更为傲慢的态度回敬:“我们赌一场,现在。”
童然微微一笑:“抱歉,我不喜欢赌博。”
“你以为我要和你赌钱?”修抬起右手,五指优雅而灵活地动了动,“我们魔术师赌的是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