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、陆施主?”
不渡和尚一边奋力掰他的手,一边惊恐地挤出声,心说难道三位有钱的施主想要翻脸,赖掉昨天晚上许诺的三百两银子?可陆公子这一脸凶神恶煞,简直就像是和他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!这、这又是怎么回事?
陆净面目狰狞。
只差一点啊!!!
只差一点就能偷瞅见仇大少爷对某个人的举动是什么反应了!
只差一点就能知道仇大少爷和十二洲第一凶刀的关系进展到哪里了!
他冒生命危险在那边装了半天的石头,眼看就能得到正主的盖章,结果全被不渡秃驴的这一嗓子给喊没了……
陆净掐死不渡和尚的心都有了。
“少阁主?”
娄江站在栈道上,直接无视了掐在一起的陆净和不渡和尚,把目光投向左月生。
被他喊到的左月生一个激灵,心说姓娄的你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这时候来,可真他娘的会挑时间。拿眼角的余光往另一边偷偷一瞅,发现仇薄灯已经站起身了,某万年一出的疯子平静地站在他旁边。
还好还好,没拔刀。
左月生松了口气,将拿了半天的竹架搭好,麻溜地站起身,刚要中气十足地训斥娄江,就听到一道哀嚎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——”伴随着鬼哭狼嚎,一道灰青的身影带着呼呼风声,从竖直的崖壁上手舞足蹈地栽了下来。
刚要走过来的仇薄灯退后一步。
砰——
灰青道袍的人正脸朝下,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云台上。
肉身撞石的声音惊得另一边的陆净手为之一松,不渡和尚借机把自己的脖子拯救了出来,逃到了另一边去。
“小……小道就……就说了定有血光之灾……”
摔成一张饼的人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,又“啪”地一声掉了下去。一顶破斗笠晃晃悠悠地从天而降,不偏不倚,正正好扣在他后脑勺上。
“……”
四下俱寂。
半晌,仇薄灯看向左月生:“你们山海阁,哪来的这叫花子?”
“喂喂喂,别什么杂七杂八的玩意都往我们山海阁塞啊,”左月生不满地叫了起来,“我们山海阁哪来的牛鼻子道士?娄江,你咋把这种一看就是来打秋风的家伙给领过来了?”
“少阁主,他是……”
娄江压下扭头就走的欲/望,尽职尽责地开口。
“他啊,”不渡和尚揉了揉脖颈,晃悠着过来了,毫不客气地踹了地上的“饼人”一脚,“十次卦九次岔,还有一次卦直接砸。乌鸦嘴一个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烛南这回要热闹了。”
君长唯放下了手中的窥天镜,神色格外古怪。
“啥?”老天工正在忙忙碌碌地组装一件护腕,听到他的话,抬头看傻子般瞅他一眼,“你们太乙的人都来了,热不热闹心里没谱?”
“你记得鬼谷子收了个关门徒弟吧?”君长唯没搭理他的讽刺,“把自己的推星盘都传给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