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个屁。”陆净瞪了他一眼,“懂什么叫揣测角色心理吗?不懂就闭嘴。”
“……”
左月生觉得这家伙打写折子起,就神神叨叨的。
陆净埋头涂了几个字,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样,猛地转过身:“昨天仇大少爷见到那谁时,说的第一句话,你记得不?”
左月生回忆了一下:“好像是……你来了?”
“对!”陆净一拍大腿,“你也听到了,那我就没听错。是‘你来了’,不是‘又见面了’一类的,说明他们两个应该早就约好了在山海阁见面。你说,会不会他们其实在鱬城的时候,见过面?”
左月生想了想:“我们当时是被困在幻阵里,仇大少爷没和我们在一起……诶,这么说,还真的有可能。”
陆净犹豫了一下,迟疑地问:“那你觉得……有没有这种可能……”
“你说话别吞吞吐吐行吗?”
左月生不耐烦。
“我在想,”陆净斟酌了一下,“鱬城的日出会不会跟那个人有关,舟子颜要杀仇大少爷,其实就是他背后的人想确认这一点?”
左月生本能地想否定他这个猜测,“日月之轨,千万年来,只有空桑百氏能够控制……”
“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陆净打断他,“你爹也好,陶长老也好,他们对仇大少爷的态度都恭敬得不正常——包括太乙宗的人。就算他是太乙某位师祖收的徒弟,那也不需要真的按照师祖的礼仪来敬重吧?说难听点,你和我都是二世祖,还不懂二世祖什么待遇么?”
左月生皱起眉,没有反驳。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……”陆净抓着头发,根据他从话本戏剧里得到的丰富的阴谋诡计的“经验”,“如果那个人真的能够左右日月,然后他又和仇大少爷关系不一般……你想想,我们仙门和空桑对峙这么久,一直处于下风——太乙那群疯子不算,不就是因为空桑百氏主掌日月之轨吗?”“你的意思是,”左月生想了想,“我们仙门想通过仇大少爷,利用那谁去和空桑争锋——他娘的,怎么说得我们仙门像什么大……仇薄灯说的那词叫什么来着?”
“大反派。”
陆净脸色有些难看。
显然,他对此其实格外接受不能……
“你昨天就净琢磨这个了?”左月生敏锐地问。
“一点点。”陆净又抓了抓头发。
“你再扯头发,都能去跟不渡秃驴一起出家了。”左月生捡起半坛酒丢给他,“这分析还挺有道理的……不过,我敢肯定不是。”
“为什么?”
陆净有些不服气,心说我这可是彻夜难眠,从无数话本里提出来的真相,你哪来的底气这么斩钉截铁地否定?
“因为太乙。”左月生自己也提了坛酒,“太乙宗那群疯子绝对不会因为这种破理由,去供着谁……他们想和空桑对着干,绝对自己操刀直接上好吗?”
陆净一愣,猛地醍醐灌顶。
对啊!怎么就忘了太乙宗什么德行。天下疯子千千万,太乙一门占一半……疯子会管你什么利用什么争锋什么讨好么?想多了!他们更擅长一言不合,提剑出山。
“不过,你说这个,我倒想起件事来……”左月生挠了挠头,“你记得吧,仇大少爷无父无母。”
“记得,怎么了?”
“我以前好像听老头子说过,十八年前,太乙宗有人私底下去了一趟南疆。”
“十八年前?”陆净一顿,“仇大少爷不就正好十八岁?你是说他其实是巫族的人?等等……我操!!!”
巫族、枎城、一人一刀,对抗天外天的上神……电光石火间,一个可怕的灵感,一个悚然的联想划过陆净的脑海。
“你说……”
他面无人色,战战兢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