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有句话没说。
其实选什么酒都是对的,只要对方其实也对你有意思。
反过来也一样,要是对方对你什么意思都没有,那选什么都是错的。
师巫洛沉默地点头,他看着排开的一坛坛酒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笃笃笃。
一名胡长及地,背驼如峰的老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了祭坛。
巫罗跟他打招呼“嘿,咸老鬼,你这胡子还没被你孙女扯光啊?”
巫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然后毕恭毕敬地朝师巫洛行了一个礼:“大人,药放好了。”
师巫洛点点头,收起酒独自走下祭坛。
“啧。”
瞅着师巫洛背影消失在古木之间,巫罗砸吧了一下烟斗,摇了摇头。
“让他主动去治伤可真不容易。”
“你跟他说什么了?”巫咸打袖子里摸出根烟斗,也抽了起来,“这么管用?”
以前师巫洛每次离开南疆,回来的时候,不管伤得是轻还是重,都没见他理睬过。虽然过段时间,靠着实力高,伤也就好了,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。只是,族里一干人劝是不管用的,强行把人押去治吧……且不说敢不敢,单就打也没人打得过,只能干瞪眼。
对此最气愤的,莫过于巫咸了。
他是族里最精通医术的人。
上次开完祭坛后,师巫洛破天荒地愿意处理一下伤。巫咸马不停蹄地熬了一堆草药,一副势必借这个机会把首巫大人身上的沉疴旧疾一起解决的架势。结果药还没熬好,师巫洛一句解释都没有,就直接又回到祭坛,强行启动秘法。
而且比上次还夸张。
上次只是灵识亲自,这次他直接压下伤,分魂过去了。
原本只是重伤,等秘法结束返魂回来,简直就跟半只脚踏进棺材没两样了。巫咸气得差点直接背过气去,火急火燎地重新熬药………怕他又半路走掉,这次药熬好了,巫咸立刻亲自过来催。
好在这次师巫洛没有再匆匆离开,而是真的过去了。
“我说的管什么用?”巫罗嗤笑,烟斗磕在石面,磕出点火星来,“是那位要他好好活着吧。”
“我想也是。”巫咸捋须,“……那首巫大人刚刚摆一堆酒做什么?”
巫罗随口把刚才的事说了遍。
巫咸一拍大腿:“问你该请什么酒?”
“这不挺好的,”巫罗说,“至少开始像个活人了,你这么吃惊干什么?”
“不不不,”巫咸摆手,“我是说,他居然问你。”
巫罗一皱眉:“咸老鬼,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这种打光棍到现在的家伙,能懂个屁,”巫咸脸都快扭曲了,“见鬼,他要是真信了你乱七八糟出的馊主意,那还不完了!你给我滚去挂树枝谢罪吧!!”
巫罗勃然大怒。
“胡扯!当年族里最受欢迎的可是我!你那时候连只母猪都懒得理你。”“老子孙女都嫁了,你到现在还是老光棍。”
“混账,那是因为我专情。”
巫咸冷笑:“光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