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映雪喝下半杯水,意识清醒过来,他砸吧一下嘴,发现这个味道有点奇怪,像巧克力,但是里面的饼干化开真的难喝。
为什么要给他喝这种东西?
沈映雪撇过脸去,拒绝再喝,他睁开眼睛,“我醒了。以后有丸药就直接给我,别再泡到水里了,答应我,可以吗?”
兰锦道:“可是您昏睡着,吃不下去。”
沈映雪无奈说:“好吧。”
他坐起来,打了个哈欠,“把这几个人捆好了,交给外面的人,送到官府去,千万不要声张。我们再住几日,说不准还会有其他人过来。”
“他们失踪之后,血殷十窟的人必定心生警惕,再有人来,只有我和韩敬,可能会对付不了。咱们的人手离得太远,未必能来得及过来。”
兰锦安排的人,就在宅子外面,太近了容易打草惊蛇。
沈映雪说:“那就找人替代我,只要称病不出房门,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兰锦答应下来,当夜将沈映雪送回百花笑,又从外面挑了个身形与他相似的人,闷在屋里装病。
沈映雪坐着马车星夜赶路,等他醒来,发现自己在江寒枫怀中。江寒枫一脸马赛克,抱着他往楼上走。
“怎么是你?”沈映雪冷下脸。
“您忘记了,猫和晶儿都去了别处,百花笑里除了底下那些人就只有我了。”
“那也轮不到你来碰我。”沈映雪推他一把,“放开我。”
江寒枫没有理会他,几步上楼,带他回了房间,把沈映雪放在床上。
他蹲下来,给沈映雪脱鞋。
沈映雪冷笑着说:“你现在不怕对不起他了?”
江寒枫道:“这不一样。”
贴身侍候花主的,只有猫和荀炎,花主身边一个奴仆都没有,可见他是不喜欢被生人触碰的。要不是身体不便,恐怕就连猫和荀炎也不敢近他的身。
江寒枫看出来这一点,当然不能让其他人伺候花主。
沈映雪问:“哪里不一样?”
江寒枫抱着他调转方向,半躺在床上,“您是映雪的长辈,映雪在乎您,我自当侍奉在侧。”
沈映雪没搞明白,他怎么又成了映雪的长辈了?
江寒枫自己在这里呆了好几天,沈映雪以前离开会给他留信,这次连个招呼都没打,肯定是恼羞成怒了。
江寒枫第一次知道,看似沉稳的花主也有这样的小性子,对他更加无措。
“我去打水。”
江寒枫端来水盆,给沈映雪擦了下脸,擦下来一层厚厚的铅粉,露出底下的鲜艳红纹。
他去马车里接花主下来的时候,看清楚那张脸之后,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没有红色斑纹的花主和沈映雪长得真的很像,只是脸部的轮廓略有不同,鼻梁比沈映雪更高一些,下颌要宽一点。再过二三十年,沈映雪大概就是这样的容貌。
江寒枫基本可以确定,他对花主的悸动,都是因为沈映雪。
舒了口气,认清自己的心意,感觉呼吸都清爽了。
他倒掉盆中浑浊的水,又换了一盆清水,又给沈映雪擦洗一遍,洗着洗着,突然发现沈映雪的鬓角处有一点地方不太对劲。
“怎么?”沈映雪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