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寒枫实力超群,教主您说,此战不可避免,也不能派其他人出面应战,如果被江寒枫打败,有损士气。您便亲自出山,与江寒枫打了一场。”

“谁赢了?”沈映雪问。

这件事沈映雪问过一次,当时他忘得很干净,还是兰锦提醒,沈映雪才记起来,他想知道当日的情形。

荀炎以前怕提起旧事,刺激得沈映雪发病,但是之前讲过一次了,沈映雪能承受住,现在再说一回也无妨。

“江寒枫赢了。”荀炎道,“您暂且占了上风,只可惜内力不济,匆忙退回,幸好江寒枫没有乘胜追击。正道之人见江寒枫不上,没人敢来,那一趟无功而返,匆匆又扯了回去。直到又过了三年魔教内部大乱,庭轩给您下毒,伏晟带人围剿讨伐,魔教弟子几乎没有反手之力,您受了重伤,我带您逃走,四处躲藏,在林大娘家暂住。”

沈映雪听着荀炎的话,仿佛身临其境,记起了当日的情形。不止如此,他还记起了江寒枫说过话。

江寒枫说,那一战是沈映雪赢了,他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。

为什么两边结合起来看就奇奇怪怪的?

沈映雪问:“和江寒枫那一战,你亲眼见到我赢了吗?”

荀炎摇头:“您在时,我不便出现在人前,是后来您转述的。而且您回来之后,内力冲撞,吐血闭关许久才好。”

沈映雪记得江寒枫也闭关了,不过他是因为被打击到了,并不是受了很重的伤。

他本来想问问忠信王的事,结果荀炎对忠信王半点都不知道,反而问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江寒枫。

“你觉得我和江寒枫谁的武功高?”

“自然是您。”荀炎顿了一下,补充道:“六年前您虽不敌他,却是因为身上中毒。更何况江寒枫年纪比您大许多,若是再有三年,您想杀他就是轻而易举。”

“可惜三年之后,我成了彻彻底底的废人。”沈映雪淡淡说。

“公子。”荀炎跪了下来,却不知该如何安慰,只喊道:“公子。”

“你起来吧,小心被人看到。”沈映雪问他,“江寒枫在哪里?”

“兰锦怕他莽撞,跑过来见您,带他吃饭去了。”

“早晚都得见的,不如早一点相见,省的过几天我又忘了。”

“我这就去安排,公子打算何时见他?”

“就今天吧,先把外面那个轰走。”

江寒枫和兰锦吃了顿饭,回来沐浴更衣,眼见临近傍晚,又外面的人说,有人给花主的大公子送来的成箱的药材。

他知道那些人谈论的是凌云,出去问了一下:“谁送来的药材?”

簪花巷的人说:“不清楚,那人也没留下姓名,听说那些药材都是极好的,有钱也买不到,或许是哪家达官显贵。也不知道花主的大公子是何等性情,竟然与这样厉害的人物交好。”

“你们没见过大公子?”

“何止没见过,听都没听说过。若不是有人送了东西来,我们几个都不知道,花主竟有儿子。”

江寒枫之前也打听过,确实没打听出来。他知道凌云是什么样子,以前藏得严严实实的,虽然见不到面,他至少知道凌云在安心养病。

现在外面突然有了关于凌云的传言,江寒枫反而不踏实了。

送药材的人是谁?他是看在花主的面子上送来的,还是真的和凌云有关系?

如果是前者,是否说明,凌云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?

江寒枫出去一趟,本意是为了疏远花主和凌云,找一找原来的心境,但是离开簪花巷这几天,他还是时常想到花主和凌云。

更可怕的是,他在梦里也梦到过一个男人,看不清楚样貌,但是那具身体,让他无从分辨究竟是谁。

江寒枫,你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