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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庚最近忙得焦头烂额,但从有哪刻像今天,揉太阳穴揉到手抽,头疼得更是要炸开。
实在是不相信电话那头的消息,“明景,真的决定了?”
“我决定了。”这声音平静,甚至带着笑。
“……哎,明明说的是休假,这说变卦就变卦的,我怎么跟上头交待啊。”
“我出院,我会亲自和盛总说,不会给卢哥带来麻烦的。”
“我哪是怕麻烦,我是——替可惜啊!”
“多谢卢哥,但我经了,”季明景语调仍旧不起波澜,“盛汇的艺人来去自,我有签终约,时间刚刚,我都三十岁,也赚够了许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,经很知足了,所以之后做更多其感兴趣的事。”
“我……”卢庚又长叹一口,“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……像我再说,就成挡康庄大道的恶人了。”
季明景轻笑,这时病房的门被笃笃敲响,对着电话低声道,“小文来了,挂了。”
“小文小文,不是我说……”
季明景猜到卢庚要吐槽什么,挂断电话对着门那边道了声,“请进。”
病房门开,外面的却不是中的人。
季明景愣了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,“爸,妈…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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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停车场今天维修,闻礼开着车绕了一圈地上都找到车位,“我停到门诊地下去,上楼吧。”
“那也行,慢点找地方不着急。”
文斯在路边下车,拎着保温桶上住院楼,刚到病房门口还来得及敲门,忽听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。
抬眼确认门号,是季明景的单人病房错。
随后又是突兀而拔的那个声音,像是在厉声训斥什么,用的是方言语速太快文斯听不太懂,但语调显然不怎么友。
文斯了,还是试着敲响门。
里面的声音因着这突然的干扰而寂静一瞬,十多秒钟后,面前的门被从里面开。
开门的是位中年女性,戴着眼镜个子不,但眼神透着股精明,在看到文斯的一瞬,那目光从开始的平平无奇,变成并不怎么客的评估量。
而她的视线很快定点在文斯右手拎着的保温桶上,随后再度上移至的脸。
这短短时间,不过两轮呼吸的功夫,她的观察就仿佛得出什么结论。
而那种不加掩饰的直白眼神,让文斯几乎是立刻就联到中时在窗户外面守着生晚自习的班主任。
在有些班主任的默认里,生就是肯定会在看不到的地方乱搞小动作的,生来自带原罪。
仅这第一眼,文斯明显感觉自己从这个陌生女人眼里,收获了某种名为鄙夷的东西。
她甚至都问文斯是谁,就转看向床上坐着的季明景,“就是这个人吧?是让坏的?”
这次说的是普通话,像故为了说给谁听,虽然不标准,但文斯总算能听懂了。
沉默一息,脑子里转了几转,因为了解些内情,再观女人眉眼、听她不似访客的语,突然就悟到某种可能。
果然,季明景坐直,前一直吭声地听着母亲训斥,这时终于开口道,“妈,别胡说。”
真的是季明景的父母,文斯默不作声将目光扫过屋内和门口的一男一女,两人俱是衣着得体的知识分子模样,尤其季父和季明景更是出一辙的温文质,甚至因为年龄积淀,前者看上去要更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