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寒心疼地走到床边,忍不住握住了于归苍白细瘦的手腕:“怎么会伤成这样。”
于归听到傅寒的声音,勉强睁开了眼,眼神却还无法对焦,停顿了一会儿,才终于看清了傅寒的脸。
“你从驻地……咳……回来了?”
“嗯,”傅寒说,“怎么样?还疼吗?”
于归虚弱地摇摇头,似乎是想坐起来:“子安被……咳咳咳!”
“我知道,”傅寒慌忙扶住他,拍着他的背,“先别说话,顺气。”
“可是……咳……他被送进了大理寺……”
“此案证据不足,”傅寒安慰他,“他们不能拿子安怎样。”
“我……就怕……屈打成招,”于归嘴唇没有一点血色,说话都很困难,每说几个字就要顿一下,“大理寺是什么地方,你我都很清楚,我们在大理寺……又没有安插过人,子安到了那里……恐怕凶多吉少。”
傅寒皱眉想了一会儿:“我去找郑少傅,他可以帮我们。”
于归先是点点头,随后又说:“我想……”
“不行,”他一句话没说完,傅寒就已经否决了,“你现在的状态,别说进宫,坐起来都困难。”
“你就算再心急,也要先顾好自己的身体,你若是倒下了……”
后面的话,也许傅寒是觉得不吉利,没有再说出来,只是扶着于归慢慢坐了起来。
于归靠在他怀里,轻轻摇头:“我就是觉得……心里不踏实,我没想到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在京都公然行刺……”
“这其实也证明,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,”傅寒说,“所以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反扑。”
于归沉默许久,开口:“无论如何,我一定会将改制推行到底,不管……要牺牲什么。”
傅寒的手放到他肩头,看着他许久,才轻声开口:“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。”
……
“卡!”孟和志喊道,“好,非常顺利,最后这段再拍一下。”
靠在季降怀里的白久立刻无情地推开季降,重新躺下了。
躺下时,还发出了舒服的喟叹,似乎想就此长睡过去。
“……”季降顿了一下,笑了,“就这么困吗?”
“当然,”白久趁着他们调灯光的瞬间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“你不知道这个床有多软,我感觉我都要睡着了。”
“是吗?”季降隔着被子往下按了按,“是挺软。”
“……”被压着腰按揉了几下的白久先是不着痕迹地登陆他一眼,随后屁股一抬,往里面挪了挪。
眼看那边灯光调整还要一段时间,季降索性一倒,也躺在了床上。
“哎,”白久一愣,“你怎么也躺下了?”
“我也困了,”季降说,“只准你睡,不准我躺吗?”
“可是,”白久顿了一下,“周围这么多人,你……”
“演员就不能躺下休息吗?这床这么大,又不是躺不下两个人。”季降说着,又往里挤了挤。
这张床里面就是墙,季降这么一躺,白久几乎被他挡得严严实实,一瞬间眼里只能看见面前的季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