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潺道:“算算日子,应该已经送到雍凉了。”
林清羽在兵部待到深夜,本想在宫里将就一晚,临时又改变了主意。将军的马车在宫门口等着,林清羽收起遮雪的伞上了马车,对车夫道:“先不回顾府,去林府。”
长子深夜回家,又未曾提前告知,林父林母还以为是出了大事。林清羽告诉他们,暂时还没发生什么事。
林汝善皱起眉头:“暂时?你是说,可能要出事了?”
“这只是我的猜测和直觉。以防万一,还请父亲向太医院告假,带着母亲和清鹤离京避一避风头。”林清羽清浅地笑了笑,“我记得,外祖母七十大寿就在下月,你们可以去一趟津州,顺便为她祝寿。”
林母关切道:“我们走了,那你呢?”
“我自然要留下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夫人,别问了,清羽有他的打算。”林汝善断然道,“劳烦夫人去打点行装罢。”
林母欲言又止,难掩担忧:“清羽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林清羽冲她安抚一笑:“我会的。”
林汝善也没什么可以告诫长子的,只道:“万事小心。”
次日,林汝善带着妻儿以探亲为由离开了京城。此后几日,林清羽如往日一般坐朝理政,偶尔去看看萧璃,还抽空给身体不适的小松子看了看——小松子是平日话说的太多伤了嗓子,闭嘴几日就能痊愈。
每月十五,曾经是顾扶洲最盼望的日子,大瑜的官员一月只有这一日的休沐。林清羽偷得浮生半日闲,在药房里喂小蛊虫喝蛇血。袁寅走了进来,道:“夫人,有人送来了一封信。”
林清羽问:“谁?”
“不知,那人一放下信就走了。”袁寅道,“听看门的下人说,是个戴着兜帽的男子。”
林清羽盯着空无一字的信封,心里隐隐有些不安。袁寅站在一旁,看着他拆开信,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冷了下来。
袁寅小心试探:“夫人……?”
林清羽不紧不慢地将小蛊虫安顿好,方道:“备车,我要进宫。”
花露忙道:“我为您更衣。”若要进宫,都是要换官服的。
林清羽道:“不必了。”
林清羽披了件狐裘就出了府。他吩咐袁寅:“找到送信的人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袁寅问,“找到之后呢?”
林清羽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:“杀了。”
林清羽身着寻常服饰,一路走到勤政殿,刚巧碰到李潺从殿内出来。
“林太医!”李潺急道,“我正要去找你。大事不好了,那批送往雍凉的粮草……”
林清羽冷道:“被劫了。”
李潺一愣:“您已经知道了?万幸的是,运粮的将领身手十分了得,拼死护下两成的粮草,但也只够西北大军支撑数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