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鸾心中砰砰直跳,脑子迅速处理这些信息,提出问题,“那巢将军以为,这次东朝会派谁坐镇后方?”
巢瑞盛气而坐,神色郑重,“是谁都好,只要不是公子襄。”
辛鸾呼吸蓦地一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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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巢瑞似乎不愿意多说,直接站了起来,“殿下,请过来看。”
辛鸾起身,随他进了内账,只见狭小的见方之地,整整齐齐地罗列了几口大箱子,巢瑞依次掀开,只见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尽是金银之物,熠熠生光地,点亮一隅暗室。
“这是……?”
巢瑞道:“这一箱是左相送来的,这一箱是右相送来的,武道衙门的总长消息接的快,那边角是他送来的……都是这几个时辰里送到的,剩下,我就不介绍了……他们知道一旦打起仗来,我就是渝都上下的总司令,所以现在赶紧过来送钱。”
这是拉拢的意思,辛鸾懂的。
只是家国大战当前,他看着巨额的黄白之物,还是为渝都上层的骄奢淫逸震惊,尤其是武道衙门总长那一箱,小小城防负责人薪俸才有多少?这沉甸甸的白银,真不知他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!
可一转念,辛鸾也知道这是多重要的军资:“巢将军……您……”他想说看看渝都的守卫能用多少补贴,剩下可以全数充作前线的军资,可是忽然的动心,让他另生一计。
辛鸾想到今晨众人议事时他没来得及多问的问题,此时郑重道:“巢将军,我想了一下,我们现在能领兵打仗的将领还是不足……”
他殷殷地看着这个高俊威严的师长,目露光芒,“我早晨问您,既然东朝赤炎主帅共有七番不得辛涧信任,为何不趁此机会接触他们,将他们策反,现在我们有这些财帛金银,何不就此事加以利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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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知道是必胜之局,为什么不上前线呢?坐镇后方,封赏时又能捞到什么功劳?”
神京,长春殿。
辛襄结束上午的军士战略会议,抽出时间来,和西旻进膳。
“我不会去前线的。”辛襄垂头吃饭,眼也不抬地把西旻的话生硬地怼了回去,“你家北方的前线我都没掺和,你以为这南方的我会掺和?”
西旻看了他一眼,声音低垂,“可我哪里能和含章太子比?”
辛襄哐地把空饭碗撂下!
长春殿忽地一片冷寂,瞬息间落针可闻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让你做我的妻子嚒?”毫不相干的,辛襄忽然这般问。
西旻垂下眼珠,她不知辛襄知道多少,心头急剧地开始思索如何应答。
“那晚是我失言,你心里清楚就好。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捏酸吃醋的小女儿,所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。”辛襄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,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,“我答应会娶你,是因为陛下说垚关之计是你献的。”
西旻心头一突:她从来不敢拿此事邀功,就是害怕辛涧心生忌惮,杀她后快,没有想到这个老匹夫转头告诉了他的儿子!她惴惴不安起来,胡乱地猜测……他还告诉了辛襄多少?!辛襄知道他和父亲共御一女嚒?!
可是辛襄的反应很正常,并不见多少厌恶之色,似乎只是就事论事,“陛下给你的评价很高,他说:我儿有妇如此,可比先帝得配天王后……闾丘幼女擅出奇谋,未来可掌天衍刑杀之权,你之果敢强横与闾丘之灵巧鬼魅,夫妇二人合力,天下群雄,皆可慑服。”
辛襄见她面前的汤碗空了一半,伸出手,为她填上,“所以咱们都坦诚些,你不必试探我的心意,我也不想看你伪装,回了宫,咱们消消停停的,坦诚相待,不要算计,成不成?”
西旻的唇角轻轻地,动容地,抽动了一下。
“你关心战事,我也跟你交个底,南境的确已经是必胜之局,但是朝廷拿出了这么大的声势,并非是计较这几场小胜——阿鸾在南境的时日还是太短了,没有人真的忌惮他,我们是忌惮申睦,担心他收拾了三苗转头就要剑指东朝,到时候胜利之师其锋难挡,所以要趁着这个时机,挫其锐气,事半功倍。”
“还有,我说我不去前线,”
辛襄微扬着头,孤傲而冷戾,“是因为现在的局面还不配让我出战。我若出征南境,就是将合川以南踏平、把我弟弟带回来之时,如今战机未至,谁也不配,让我出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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