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许大人十分乖觉,立刻揖手跪倒,“殿下!殿下您可要明鉴啊,卑职不敢要君,只是这担子实在是担不起,今日我还能给东境百姓调拨钱粮,明日却不知要背谁的黑锅,一家老小的性命还保不保的了啊!”
向繇眼睛无声中锐利起来,“许大人明白说话,什么叫替谁背黑锅?”
“说不明白!”
那许大人对上向繇又言辞激烈起来,“向副,您总统筹着前方军事补给,这么多年,南境上下一切事物都给您让路,户部一年几百万的税收,大头全都塞给了前线,物资调拨稍有延迟,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!卑职坐上这个位置才八个月,卑职上一任怎么死的,却也还没忘记!今年这才二月份,第四波军粮已经运出去了,山趾的粮仓三大库空了两个,卑职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挨到今年的第一波收成,您让我们现在接济东境,我们有心无力,今日我开了粮库,明日要我调军资,那卑职只能送上自己的项上人头了!”
向繇被这一通抢白气到面色通红。辛鸾更是眼前一晕,心道:南境里面这都是什么烂摊子?!
宋大人房大人此时听了徐大人的陈情也都按捺不住了。
“卑职也请辞!”
“卑职也是!”
“额外任务!这么多年,咱们执行的哪次不是额外的任务?因为在战时,为难便为难了,可现在额外之外还有额外,乌龟爬起来已经很慢了,您还有压座大山来,您不如压死我们算了!”
向繇忽地站立不稳般急退两步,扶着木椅吁吁喘气,心肺好像成了破风箱,一副要发病的样子。
辛鸾被吓了一跳,本能想去扶他。
却听着门外又是一声暴喝,“混账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