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垣顾完这边顾那边,他不敢拦那况俊宗胯下的畜生,只抱住段器的胳膊,劝着,“段将军段将军!不要动武!一场误会而已……好好的比武,就将那小子送出去,何必拔刀动真章呢!”
段器剑指况俊,冷冷答他,“职方叫错了,我不是将军!”
殷垣讪讪,只能赶紧回头瞪白角一眼,斥道,“看为你这小子都闹成什么样子了!况俊大人带你去府上,你就跟着去!大人还能伤你的性命不成?”
东宫卫只有五人,况俊带的禁军却十二人,此时听了殷垣的话,也不用况俊下令,纷纷从侧翼围拢,朝着白角逼了上去。
辛鸾刚才被马惊了,现在犹自发着抖,此时强抓着白角的手臂还要继续阻挡,白角却于心不忍地轻轻推他一次,低微又求饶般念了一声,“殿下……”
他求他别管了。他不值得他千金之躯受辱来管他。
白角狠狠瞪了况俊宗一眼,不为自己,为含章太子。
况俊宗冷笑着看他一眼,他听父亲卜卦听得多了,连这小太子都不放在眼里,何况是他,登时喊道,“动手!把那个小子给我绑了!”
众人狠揪着一颗心,愤怒却又无济于事,知道今日就只能这样落局了。
可就在禁军侍卫就要拿下白角的那一刻,一匹胭脂马长嘶一声,风一般地猛冲过来!
“刀剑绳子都给我收了!这里是明堂!谁敢动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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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襄一振绛紫衣袍,忽然大喝插入,一人一马,强硬地直接把白角和辛鸾都遮在了身后!
而那胭脂马就像她的主人一般威风,猛踏地面,抖着马鬃直接朝着况俊喷出一个巨大的响鼻!随后马蹄声滚滚而来,人群惊恐地散开,避让间,一行锦衣玉绣的少年列阵策马而来——
“我当时是谁?原来是公子襄。”
况俊宗收了几分猖狂,笑着和辛襄打了个招呼。
辛襄身后的齐二见到真是况俊宗先是愣了一下,再见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,忍不住劝和:“大家有话好说,禁军副统领和东宫戍卫长有什么冲突,自可以去陛下那里理论,在明堂斗殴算怎么回事。”
禁军守卫效忠陛下,东宫戍卫效忠太子,这样的冲突闹出去的确也是不好看。
况俊宗松弛了两下僵硬的脸,知道齐二说的在理,摆了摆手,十二禁军退下来。
段器却因为况俊冲撞辛鸾,胸中一口意气,逼视绀青马上,犹不退却。
辛襄见状,直接催马走到垓心,一手按住段器的肩膀,直接将他的武器按了下去——
“公子襄!”段器不服。
辛襄却看也不看他,面无表情地下令,“退下。”
段器咬咬牙,却无可奈何,与东宫戍卫一同退让开来。
直等众人围拢的空地再无外人,辛襄这才一抬眉,慢声而问,“况俊,这儿是怎么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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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漫不经心、大事化小的语气,围观的众人忽然心里都不是滋味儿了。
严格说,不管这一次比武的规则众人有什么看法,刚刚况俊家以下犯上是事实,做臣子的这般耀武扬威,连太子也要避退,将来真不知道这神京要乱套成什么样子了。
况俊宗看了辛襄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