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宰。”中原中也正经的喊了太宰治的姓,“神木的事,我不准备管了。”

对面宿醉的太宰治瞬间酒醒,他从被窝里爬出来,刚打开窗户冷风就吹了他一脸,带着冰凉的雨。

太宰治觉得自己清醒了,于是他开口,“为什么?”

“不,我换个问法,按理来说你这个性格绝对不会看着神木君不管,但是你却是第一个说不管的人,你和他见面了?他说了什么?”
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,我觉得自己的挽留是在给他添麻烦。”

“你竟然有给人添麻烦的自觉?”太宰治有些惊讶,片刻后他抓了抓头发,“好吧,我差不多了解你们说过什么了,毕竟神木君的经历确实很让人惊讶,他的执念太深,很难被说服是真的。”

中原中也用力攥着手机,“总之,我们就算是继续下去,神木也不会觉得开心,也不会真正的开启新生活,我们现在能阻止他,以后呢?”

“好好好,你先冷静一下。”太宰治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。

实际上太宰治从一开始就明白,让中原中也去可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说不定还会让中原中也陷入迷茫中。

因为神木悠白就是这样一个人。

他太过疯癫,做着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,是个隔离世界之外的怪人,但是一旦他认真的去做些什么,认真的说着什么,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,那种无与伦比的感染力搭配他凄惨的过去,让人永远都不忍心去反对。

是啊,又有谁会忍心阻止这个样子的神木悠白。

做着自己,拯救自己,又吊死自己。

“那我就再问你一遍。”太宰治道:“如果有一个不需要阻止也有概率拯救神木的方法,你要做吗?”

“真的有这样的办法?”

“有是有,就是很麻烦。”太宰治把腿搭在桌子上,“所以,你还要救他吗?”

中原中也再次迈动脚步,“当然。”

“那就给他活下去的意义吧。”

太宰治这样说:“神木悠白的执念在于过去,他现在非要和过去做个了结,当年法租界剩余的残党被消灭,但还有政府里残留的实验数据,那些东西会催生更多的实验,神木君总有一天要去把这些处理掉。”

“我们一开始想要做的就是阻止他去正面和政府对上,但是现在,我们转换思维,就让他去和政府斗。”

中原中也皱眉,“可是神木他一个人怎么和政府机构抗衡?”

“你别忘了,他当年可是能从你失控的异能爆炸中活下来。”太宰治微微勾起嘴角,鸢色的眸子里带着笑意,“让我们再相信一次,相信神木悠白被强行灌输的异能力,并不只会给他带来悲伤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神木君缺少求生欲,也就是活下去的执念,如果我们找到让他活下去的意义,说不定他能多坚持一会儿,这样的话就是我们出场了。”

只要神木悠白在结局后不死,那么后面就容易多了。

太宰治所在的武装侦探社有最强治愈异能者与谢野晶子,只要神木悠白不死,太宰治说服与谢野晶子帮忙,那么他总会活下来,中原中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,他的权限包括暗世界的走私渠道,可以将神木悠白通过暗通道带离横滨

至于坂口安吾,他虽然无法左右政府,但做一点小小的遮掩还是可以的。

这样的话,神木悠白会不会真的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呢?

这是一场瞒着所有人的大动作,一旦一方出现问题就会功亏一篑。

“安吾已经同意了。”太宰治说:“你呢?怎么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