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下,就有袁圆给他递了杯解酒茶。
燕归冲袁圆示意,让他们都出去,临走之前,袁圆担忧地看了眼贺千笑。
屋内就剩下了二人。
燕归蹲下来,蹲在了贺千笑的膝前,自下而上地看着他,眸光深沉,“殿下,既然臣的清誉都毁在殿下的手中了,不如殿下同臣结亲。”
贺千笑还以为自己做梦,喝酒喝上头了。
他微微张着嘴,怔愣地瞧着燕归,燕归却不管不顾,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。
近似诱哄道:“殿下,臣的清誉已经被殿下给毁了……”
“殿下同臣结亲,臣的清誉便可保,臣是生是死,皆在殿下的一念之间而已。”
这声音低沉轻缓,含着情意,同时也有说不出来的引诱意味。
就像是个神棍,在行骗之前,对受害之人,总是格外和蔼。
燕归从前襟拿出了一张纸。
贺千笑瞪大了眼睛,这才明白——
说什么敬酒,这人从进昱亲王府时,便就是有备而来。
天光大亮,窗外的鸟都已经叫了起来,贺千笑却还在床上赖着。
他的头简直是疼到要裂开。
身体受罪,人的精神也就没那么好了,声音更是有气无力。
贺千笑气若游丝喊:“小圆子,袁小圆……”
袁圆立刻探进个头来,喜出望外道:“殿下醒了!快!来人给殿下备水。”
贺千笑隐约觉得,昨夜发生了件大事,但是想不起来了。
想不起来,他也就没再继续想下去,就着袁圆给他准备好的水,洗漱完毕,然后吃饭。
吃饭的时候,他还自然道:“上次集市中的马戏团,也不知是如何处置的,我想去逛……”
袁圆道:“殿下,您忘了,您现在还被皇上禁足呐。”
贺千笑拍了下脑门儿。
怎么这个都能忘?
他在心中暗暗发誓:绝对不能再碰酒了,喝大了误事。
“话说回来,”贺千笑想起来什么,“昨儿夜里天都晚成那样了,你们有没有好好送燕将军回去?”
可别让燕归逮到机会再发作于他。
袁圆听他这句话,却是偷偷笑了一下。
贺千笑吃着饭,想直接用筷子敲他,被袁圆连忙拦了一下,解释道:“奴才是笑殿下,果真是吃酒吃傻了,昨夜将军照顾了殿下一夜,殿下又是吐又是闹,最后是被将军给哄着睡的。”
什么?他又耍酒疯了?
而且两次耍酒疯,都耍在了同一个人身上?这究竟是什么孽缘啊。
贺千笑也不想着什么皇子的威严了,他压根就没有那个东西,清咳道:“燕将军照顾我一夜,怎么今早却不见他?”
“殿下昨儿答应了将军那么重要的事情,将军说要好好准备准备呢,”袁圆偷笑,“肯定要给殿下一个……”
贺千笑捧住碗,忽然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他答应了燕归什么来着?
燕归说他自己清白不保……
要他负责?
贺千笑碗没捧住,摔在了地上,“不好!”
燕归怕不是去同皇上提亲了!
贺千笑慌里慌张,起身就想往外跑,袁圆发觉不对,连忙阻拦,“殿下,不行啊殿下,皇上说是让您闭门思过,实则是禁足,您万万不能违抗圣旨啊!”
“你以为我想啊!”贺千笑回头,“燕归要是见了皇上,真的提了亲,遭殃的不是我就是他,或者干脆一起遭殃,这人真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