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是当手指落到最大的一片淤青处时——那是红凤利爪的中趾留下的,横过了大半平坦的小腹,这种感觉就越发明显了。少年的身形纤秾合度,特别是腰部,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,但同时绝非枯柴棒的干瘦。
是典型的“腰如尺素,可以只握”。
仇薄灯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出现了轻微的停顿。
脸瞬间烫了起来。
他就算再不知人事,一些本能的直觉还是有的。
“别、别碰!我自己来!”他去推图勒巫师的手,甚至连“我自己来”这种能叫东洲诸多熟知他骄奢程度的人大跌眼眶的话都说出来了——他可是连颗纽扣没都自己扣过!
图勒首巫没有说话,没有反应。
依旧在继续上药。
仇薄灯用尽全力的推他,也没能让他的手腕晃一下。
……粗糙的、温暖的、或轻或重。
仇薄灯难堪地咬住唇瓣,抬起手臂,交叠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。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减轻这种羞//耻//感了……木屋屋顶的火光摇摇晃晃,古老的年轮一圈又一圈……快点结束吧,他胡乱想着,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//羞//耻的了。
就连鹤姐姐她们,也没有过这么给他上药啊!
可怜的小少爷又弄错了一件事:
这并不是最令他崩溃的。
“……你干什么!”猝不及防被翻过身,脸庞贴上对方大腿处隐于布料下结实劲韧有力的肌肉,仇薄灯几乎要直接弹起来,白净的脸颊彻底烧了,烧成了比白瓷在窑炉里还彤亮的红色。他拼命挣扎。
手指先是按到对方块垒分明的肌肉,立马像被烫到一样抽开;后是胡乱去撑地面,按到自己轻薄丝滑的衣物,不仅没能撑起身,还差点磕到自己的下巴……好在一只手及时托住了他。
——尽管仇薄灯宁愿自己去磕那么一下。
猛犸群在稀疏的冷叶杉边沿跋涉。
它们背上驮着一座座小木屋,木屋的门窗都紧闭着,只打缝隙里漏出些许橘黄的温暖灯火。其中一座,隐隐约约传出些许低低的,似怒似羞的声音……都说了!我自己来!别碰那里,那里没有青……
似乎是气急了,甚至忘了害怕,失口嚷了一句:只是抱了一下,怎么可能青!
随即那声音变打了颤。
风一吹就碎了。
雪原的夜已经深了。
猛犸象群经过一条蜿蜒的长河,河面一半结冰,一边还在流动,白雾腾腾。寒冬笼罩四野,平地丘陵高山,都披着雪,入夜后,泛着幽幽的半紫半蓝的微光。针叶林像一位位沉默的巨人,注视跋涉的行人。
该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