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月21号,离开大学开学还有十天的时候,庄母回来了。
她们姐妹团这次在马尔代夫玩得尽兴,其实可以玩更长时间的。但庄母心里惦记着孩子们,因此一早就赶回来了。
离开学还有十天,她得给孩子们张罗着买新衣服,叮嘱他们把东西带全,不要丢三落四。
说实话,当庄植收到庄母给自己买的新衣服时,他心里一时间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上辈子,他没爹没娘,考上初中、高中、大学,乃至每个学期新开学的时候,都从没有人张罗着给他买过衣服。
如今,望着拉着自己的手,朝自己唠叨个不停的庄母。庄植心里除了感动、感激之外,竟隐隐的还有一点儿害怕。
他害怕这一切不是真的,害怕这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,也害怕会不会有那么一天,他被赶出庄家,庄父庄母都不再认他。
明明从一开始,他是打算,等帮着夏泽和庄家人修复好关系以后,自己就主动退出的。
可现在,他竟可耻地…有点儿想“赖着不走”了……
“妈,我爱你。”
谈话的最后,庄植鼓起勇气,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哎呦,庄母一下子整张脸都羞红了,抱住自己的儿子,拍着他的背,欢喜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。
“好乖乖,好乖乖。开学之后,缺什么,记得跟妈妈说,知道了吗?”
“嗯。”庄植重重点头,鼻子有一点儿酸了。
庄植初高中都是走读,从小到大,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开家。
庄父庄哥为了多陪他一会儿,连公司的活动都推了,就为了呆在家里,陪他度过这最后的一家人在一块的时光。
这天上午,庄家迎来了一位“不速之客”。
小伙子高高帅帅,朝气蓬勃。他胳膊上夹着个篮球,浑身是汗地推开了庄家大门,见人便大大咧咧地开口问道:
“叔叔,阿姨,我媳妇儿呢?”
庄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。摇摇头,哼笑道:
“这孩子,还是跟小时候一样。没个正行。”
庄母则道:
“孩子们感情好,怎么称呼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她站起身来,过去打开冰箱,给少年拿果汁。
赵午阳打了一上午篮球,早渴坏了。此刻也不拘着,接过果汁便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。
喉结一上一下,滴滴晶莹的汗珠折射着阳光,附在他白皙的皮肤上,可别提多好看了。
那瓶果汁眨眼间便下去了一半。
赵午阳一口气喝了个爽,然后才来得及笑着补了句:“谢谢阿姨。”
“你这孩子,跟阿姨还客气什么。”庄母笑道:
“阳阳啊,这次高考你和我们家小植分数差不多,也报了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专业。阿姨就想着,看能不能把你们俩调进同一间寝室,这样,彼此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“那敢情好啊。”赵午阳道。
“行,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庄母瞬间笑得更开心了:
“我们家小植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。等开学以后,你记得帮阿姨照看着点儿他,别让旁人欺负了。”
“他有什么事儿,你也记得跟阿姨说,好不好?”
“放心吧,阿姨。”赵午阳一笑,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。他一拍胸脯,道:
“小植可是我媳妇儿,我能让别人欺负他吗。”
哎呦。这话说的,可真是说进庄母心坎里去了。
她们家小植单纯善良,她最怕的就是外面那些野孩子欺负他。
有赵午阳这一句话,她就彻底放心了。
果然是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交情,就是不一样。
这么想着,望着男孩三两步跨上楼梯的潇洒背影,庄母彻底乐成了一朵花。
好,真好!
看来当年的指腹为婚,是自己家赚大发了!
赵家和庄家住同一个别墅区,两家别墅的内部格局也一模一样。
再加上赵午阳从小就爱来庄家玩,因此他对庄植的房间再熟悉不过,是那种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程度。
打开房门,发现庄植背对着他,低着头坐在桌子前,不知道是在干什么。
看样子……像是在打飞机。
赵午阳乐了,一下子扑了上去,胳膊勾住他的脖子,侧头看他。
庄植一个哆嗦,铅笔折断,画到一半的画也多了一个污点。
“谁啊?”庄植把铅笔一摔,没好气道。
赵午阳搓着他的小脸,爱怜道:
“你阳阳哥哥。”
阳阳哥哥?庄植一愣。
谁?
是那个……赵午阳吗?
慢慢抬起头来,结果发现,眼前之人,与他想象中的并不相同。
因为书中描写赵午阳时,说他“身强体健”“练过体育”。所以庄植就自动把他脑补成了一个彪形大汉、肌肉兄贵的形象。
现在看着,哪有那么夸张?
眼前的男生除了个子比较高,手臂修长且有较明显的肌肉痕迹外,其他方面,就是17、8岁男孩的正常体型。
而且论长相,他也不是那种粗犷型的。
恰恰相反,他生得十分俊俏:
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,水波流转间,无情也似有情。
鼻梁挺翘;唇形精致;笑起来时会露出虎牙和酒窝。
更要命的,还是他的肤色。
不是说练过体育吗?
怎么他就白得跟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?
别说女生了,就是庄植这个钢铁直男看了,也不得不承认,他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。
“你怎么回事儿啊,小老弟。”赵午阳捏着他的脸蛋儿,忍不住就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,笑着说:
“几天不见,又被你阳阳哥哥帅到啦?”
庄植:!
自己刚刚……被亲了???
还是个男的?!
额头湿漉漉的,带着微微暖意。这感觉奇怪极了:
按理说,自己身为直男,被人搂搂抱抱还被人亲,应该是会很抗拒的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被他抱的话,自己仿佛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……
甚至被亲了,都没有太多异样的感觉。
whatthefuck?庄植人都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