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行越突然对着她招了招手,缇宁咬牙慢慢走过去。
裴行越指了指茶杯,缇宁知意拎起茶壶倒水,裴行越的目光落在缇宁乖巧的脸色上。
他脸色更臭了几分:“这几日你过得很开心?”
缇宁倒好茶水后放好茶盏,她的目光没落在裴行越身上自然不知道他动了唇说了话,于是等她看向裴行越的时候,便发现他盯着她的目光十分深沉,像是数百种味道交织在一起,难辨一二。
缇宁低下头。
裴行越声音像泡了寒冰一样:“抬头。”
缇宁什么都没听到,便没动作。裴行越神色越发难看,他伸手直接抬起了缇宁的下巴,逼迫她的眼神必须看向自己。
缇宁犹疑地问:“四爷有什么吩咐吗,妾身听不到,不过四爷可以比划,或者让香兰进来代替四爷比划。”
裴行越冷哼一声,松开捏住缇宁下巴的手:“比划了你能懂吗?”
缇宁分辨他的嘴型,猜不出答案,她抓了抓头发一片茫然。
裴行越瞧着这样的缇宁,心里头忽然冒起了一股火。
见裴行越不太开心,缇宁倒是难得生出一丢丢欢喜来,听不到人说话固然是件难过的事情,可如今听不到裴行越讲话,似乎心底轻松了不少。
她想着,嘴角偷偷露出一点点笑意。
“笑什么?”裴行越大拇指和食指掐住缇宁左右两腮,缇宁双唇被迫嘟起。
裴行越突然觉得无聊,对个聋子说话有什么意思,他起身迈步离开。见裴行越这么快便要走,甚至眼底还流露出了厌倦之色,缇宁心生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