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瞧了瞧宋逸舟,双眉微拧,“你已经是京城巡防营的都统,事务繁多,哪里是讨差事便可以讨得的,给本候老老实实待在京城!”
宋逸舟冷哼:“这劳什子绊手绊脚的都统小爷早就不爱干了,整日尽是些鸡零狗碎之事,便是去个半年又有何妨?”
宋俨明觑着他:“你以为年后你还能走得开么?”
宋逸舟一听他这话中有话,不由一愣。
宋俨明继续道:“北疆不宁,似有异动,我已向陛下请旨,年后便派你去军中,任抚远校尉,怎么,你是去还是不去?”
“当真?!”
宋逸舟大喜,去军中本就是他毕生梦想,以往老侯爷认为他心性跳脱,去军中无益,徒惹事端,故而绝不允许他去。这一年以来,宋逸舟被宋俨明安置在京城中历练一年,多多少少脱了好些江湖习气。
如今时机恰好,故而宋俨明力荐他去了这军中的空缺。
宋逸舟喜不自胜,瞥见一旁失望至极的容玉,心里的欢喜立时减少不少。
他本想对他说,过些年,等北疆平定,他想去哪儿,他便陪他去哪儿,然宋逸舟却一个字都说不出,只顿了顿,
“那琉球也没啥好玩的,穷山恶水的,哪里比得上我大北安朝物华丰茂……往后吧,有机会再带你去。”
容玉叹了口气,宋逸舟这一去北疆,便是三年。三年后他平定北疆,又南下夺取南台十六州失地,后再打通河套地区,一举将边境线打到漠河,奠定了北安朝帝国的版图,可以说,他大半辈子都在打战。
容玉看着宋逸舟那张年轻的英气勃勃的脸,心里突然有一丝淡淡的落寞。
谁这会儿会想到这位整日跟他斗嘴耍滑的青年,将来会成长为威名赫赫、震慑四方的骠骑大将军呢。
他心里更是浮上了一层宿命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