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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爸一手端水果,一手拿着几支小果叉就往客厅走,夏云泽像背后灵一样飘在他爸身后,看见他妈,忍不住在睡梦里发出一声抽泣。

他妈气色尚好,比他离开之前还胖了一点,夏云泽又是欣慰又是难过,心想难道我是充话费送的?怎么你们都不表示一下悲伤?

难过完了又摇头,自言自语道:“没我这个健身教练监督,我妈果然反弹了。”

他妈拿着遥控器,笑吟吟地朝长沙发上的人说了些什么,他听不见,看口型应该是招呼他们吃水果。

夏云泽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终于明白为啥他爹妈都不悲伤了。

长沙发上并排坐着俩青年,一个是男的,另一个还是男的。

一个是他……的身子,芯他不认识,另一个从里到外都不认识。

夏云泽扑了上去,拼命往自己壳里挤,结果像被窗纱挡住的蚊子一样,飞来飞去,不得其门而入。

离得近了他才发现俩青年肩并着肩,挨着的两只手垂下来,借着茶几的遮挡暗搓搓地十·指·交·扣。

夏云泽:“草!”

以前他懂的少,现在他开了窍,明目察秋毫,慧眼识基佬。

他的壳子被一个基佬占了!还公然带奸夫来他家出柜!

看这黏黏乎乎的腻歪样儿,背后说不定都滚了八百回床单,这壳子就算还给他,他也不敢要啊!

夏云泽气得跳脚,一波雀踏枝,狂踩俩青年的狗头。

他爸妈根本不知道亲儿子正火冒三丈,对假儿子和儿婿——也可能是儿媳妇——笑吟吟地,十分热情。

男人哭吧不是罪,硬汉也有英雄泪,既然有家不能回,何必在此徒伤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