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时候才刚出生一个月,就和母亲一起被外公外婆赶出了家门。

母亲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,却在十六岁那年,把他卖给了一个有□□的男人。

林沅想方设法地逃了,脱离魔爪的时候,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皮肉。

那个变态男人嫌他年纪大,没有弄他,只是将他当成了暴力情绪的发泄对象,每天会拿鞭子抽他好几次。

逃走之后,林沅没有再回家,一个人在外面流浪。桥洞,公交站,还有地下通道他都睡过。

两年后,他再次见到母亲是在一家商场门口。当初被丈夫打得遍体凌伤,狠心把自己亲儿子卖了的女人,挺着大肚子正在卖东西。

脸上是笑着的,抚摸自己孕肚时的神情也很温柔。

林沅那时候没有多看,很快转身走了。

他想,已经没必要再去念想什么了,那个女人恐怕早已忘记自己曾经有个儿子。

后来,他莫名其妙地穿书,遇上的是一个听信继妻继子造谣,把亲生儿子撵出家门的父亲。

至此,他对亲情再没了奢望。

那份早年间对情感的渴望,不知不觉转移到了炎霆身上。有时候,连林沅都没发觉自己是喜欢被炎霆管束的。

在他的内心深处,总觉得有人管束的孩子,才是被爱着的。

回忆没给林沅带来多少感伤,他掂了掂脚,学着炎霆以前哄自己的模样,轻轻摸了摸男人耳边扎手的短发,温吞道:“或许,他们根本就不配做你兄弟啊。”

踮脚有些累,林沅放弃了摸头的安慰方式,张开双臂给了炎霆一个大大的拥抱,继续道:“其实吧,在他们眼中,你可能也不配做他们的兄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