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沅醒来的那天,炎霆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躺了十个小时。

林沅出院那日,炎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,浑身插满管子与死神做斗争。

林沅躺在学校的宿舍里,难过炎霆为什么不要自己了的时候,炎霆正躺在医院的病房上昏迷不醒。

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翻看着,林沅捏着病历本的手指缓缓收紧,又慢慢松开。

他严肃地小脸儿上,表情格外凝重。

陈医生看着,本想说些安慰的话。还没来得及说,林沅脸上的表情又突然恢复了正常。

他平静地合上病历本,弯了弯唇,像是在笑。

无论过往发生过什么,一切都不重要了。

炎霆还活着,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。

“谢谢医生。”林沅看完,捧着病历本递过去。

陈述被他脸上的笑容晃了眼,心里五味杂陈,好一会儿才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,“你是我见过性格最开朗的家属。”

陈医生怀疑刚才在他脸上看到的难过和凝重,都是自己的错觉。

“他还活着,我为什么要难过呢。”林沅笑容比刚才又灿烂了几分。

陈述怔住。

从未料想,一个十八·九岁的年轻人,竟然比他这个见惯了生死的医生,还要活的通透。

陈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。

林沅没在医生办公室停留多久,就提溜着那袋葡萄离开了。

他返回病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