亓琛知道他已经开始相信了,抬头问他:“胸口还疼吗?”
亓世晋顿了下,点头:“还有一点。”
亓琛低头双手摸着自己手里的剑,试着屏息运气,将自身的一缕气息抽了出去附在剑身上,看着亓世晋:“来,伸手摸一下。”
亓世晋半信半疑地伸出了手,他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,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翻过几遍祖籍,只是他的手刚摸到剑,就觉得一股冰凉的气息由手指的位置往上游动,游走在他的身体里,然后跟他的血液融合,然后到了心脏的位置。
舒服,前所未有的舒服,这下必须相信了,亓世晋就差蹦起来再跳几圈了:“我……这是……这么神奇的吗?”他讲话都讲得有些语无伦次了。
亓琛轻轻一笑:“这才哪到哪儿啊,玄学根里的东西,多的是好东西,不过你这病不能总用这法子,不是我说,你这个老人家气性大啊,往后啊这脾气,得改改,还有,每天要早睡早起,多做些运动,身子的坏坏到骨子里,不会是一朝一夕的功力,要想好起来,也非一朝一夕。”
这下亓世晋彻底服气了,就说这话,要是亓深真能给他编出来,这孙子就是要娶天下第一丑女天下第一蛮女他也没啥说的,“您真是我祖宗啊,我信了,可您这是怎么来了这里呢?我的深深……”
亓琛以为他太难过了,安慰道:“我也不是太清楚,我当日在祭台上施法,一道……”天雷两个字未说出口,亓琛改口道:“一道而去的人忽然就不见了,等我睁开眼就到了这里,你的孙子正打算用床单逃下楼去,不过显然失败了,至于其他我也无法解释,您老节哀。
亓世晋愣了一下,摆摆手:“哀什么呀……”
亓深小的时候还好,打一出生特别招人喜欢,而自己亲眼见着这个独孙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越长越歪根本不学好,多的是想一拐棍打死他的时候,他没教好孙子,又禁不住孙子有时候胡闹,但静下来总觉得自己养了个祸害,往后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,他始终有罪孽深重的感觉。
“我眼睛看大的孩子,我却把他养到了这么坏,我对不起他,也对不起他的父母,更有愧于祖上,祖宗您在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,以后啊,我的速效救心丸都用不着了哈。”
亓琛看着他笑的一脸痛苦,摇头道:“难过就难过呗,在祖宗面前,还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亓世晋老脸一红,说什么也不哭,“我真的不难过。”
晚上的饭,亓世晋让家里的阿姨司机们先别处待一会儿,他们一家人有事要说。
等人退出去以后,亓俊涛知道这几天老父亲过得倍煎熬,于是先打算批评几句儿子给老爷子先把气捋顺了,伸手用筷子点点亓琛的碗:“儿子你这一辈子的顺遂都是你爷爷带给你的,你……”
老爷子一回头打断了他,“别说那些没用的了。”
亓俊涛觉得自己没说错啊,还要说什么,老爷子咳了两声,“是这样,发生了一些事情,这样那样的事情,总之,现在的小深不是以前的小深了,你们要对他尊敬一点。”
亓俊涛和霍星月都是一脸的莫名,这样那样的事是什么事?霍星月不明所以,看看老公也是同样,亓俊涛忍不住问道:“是什么事?然后就算他不是以前的小深了,那他不也是我儿子你孙子,还是他把您气坏了,你决定把他扫地出门了,我先说好我俩没意见只要您不心疼就好。”
“什么话!”亓世晋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,然后堆满笑意看着亓琛:“不要见怪啊,我虽然没教好孙子,但是我儿子还是根正苗红的,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坏事,就是说话没有脑子。”
“爸!您说什么呐!”亓俊涛不满抗议。
亓世晋放下筷子,郑重道:“星月之前不是还看了那个清宫剧嘛,咱们家也经历了一些类似的东西,咱们族谱里赫赫有名的少年国师亓琛,如今成了你们的儿子。”
什么?!
霍星月小心翼翼看公公一眼:“爸,咱们要不要……”
亓俊涛急忙起身:“这还说什么呀,走吧,别吃饭了,先上医院吧。”
亓世晋气的一口气差点又上不来,直接把面前的碗一推,不高兴道:“祖宗,你看他们!”
亓琛双手拄着下巴,不好再看戏了,也不多说什么,把自己面前一块地方收拾干净了,上二楼亓世晋书房里拿下来笔墨纸砚,然后摆在了桌面上,研磨执笔,再提笔落笔一气呵成,写下四个大字:阖家欢乐。
这这这这字万不可能是自己儿子那个废物的,而且光看这笔法,亓俊涛眼里满是惊艳,没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力万不可能有此气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