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一诺很少和他说这么多话,以前说不了两句就是冷嘲热讽,但他做的事都是对他好的,那些好冲淡了心底的怨。于锦程茫然地望着喋喋不休的男人,专业课作业还剩大半没弄完,却不舍得打断他。

烤串很快送到,两人分别坐在餐桌两头。陈一诺边喝红酒边撸串,不知是不是被辣的,脸红眼睛也红,最后索性抽纸巾擦眼泪。

餐厅只开了一盏吊灯,光线昏暗,陈一诺抽抽鼻子说:“你赢了啊小同学,不用争不用抢,我还得主动把你爸的产业都让给你。”

“或许你小时候吃了不少苦,但你现在苦尽甘来了,甩不掉霉运的只有我。”

“给你,全给你,本来也不稀罕!就算这次大难不死老子也想开了,管那么多干嘛,人要按自己的心愿活着。”

于锦程突然握住陈一诺的手臂:“什么大难不死?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

陈一诺低头看一眼于锦程的手,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收回来。“后天我要动个手术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你爸的公司就交给你……”

于锦程一把抢过陈一诺的纸杯:“都要动手术你还喝酒?嫌自己命长?”

陈一诺扑哧一笑:“我命短你该高兴才是。”

他相貌本属于清冷那一挂,因为红酒的缘故脸颊眼尾都泛着淡淡的红,笑起来便平添几分春色,看得于锦程呼吸一窒。“我说过于海斌不是我爸,他的公司爱给谁给谁。”于锦程站起来帮陈一诺拎包,“你喝醉了,我送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