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君道:“在下倒也不是为了别的,而是有句不动听之言,来贵府之前,在下一位朋友曾听闻皇帝性子暴戾,杀人如麻,贵府的公子入宫,怕是要受点委屈了。若是悬崖勒马,主动退了这门婚事,或许还来得及。”

他说起皇帝,眼角微微泛红,态度倨傲,语气中有种近乎残忍的随意,语调如冰刀,既轻又冷。

“既然知道不动听,那你还说什么说!”

齐钰脸色倏地沉了下来,用力一拍圆桌,打断这人的话,省得宋君再口无遮拦下去,原以为这人是好意前来道贺,没成想竟是跑上门挑拨离间的。

齐钰可以忍受这人难听的嗓音,但绝不会容忍这人说一句半句诽谤慕容骏的坏话,这是他的本能,连锤都没有就敢造谣,还朋友听说,听说个屁啊!

齐钰冷冷道:“恕我直言,你这位道听途说的朋友就是你自己吧?奉劝你一句,这是别人家家事,别人乐意,与你何干!一国之君好不好,亦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!你觉得他暴戾,我却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,他登基至今,可有积压政务,可有滥杀无辜,可有鱼肉百姓?我倒觉得,在人背后说人坏话,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
“我这里是纳采宴,若你是带着祝福而来,我自然欢迎,若你是想挑拨离间,还是算了,唐国公府不缺你这点贺礼。”

齐钰一下子傲气起来,剑拔弩张,宋君被怼得体无完肤,有些尴尬,也不好继续留下,于是起身告别,齐钰也当即将那根蟠龙金条退还给他。

宋君冷淡地拱了拱手。

齐钰注意到,宋君带来的随从已将手放在身侧,怕是随时要抽出兵器来,打一场硬架。

这他倒是不惧的。

齐钰自觉帅气地击了一下掌,他身后各个方向,须臾抢出了数十条暗卫的身影,将他护在后面。

甜甜要回府备嫁,慕容骏哪能放心就让他一个人在宫外呆着,暗卫起码是管够的。

“何人喧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