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镜中的少年容貌昳丽,光彩照人,如玉般的脸上,并没有看到什么狰狞的伤疤。
可摔伤的记忆不会是假,连太医也过来瞧过的。
齐钰屏息细看,才发现并不是没有伤,而是经过数日的工夫,伤口已愈合,新生出来的皮肤细嫩,泛着淡淡的粉,留下的疤痕形状恰似一朵指尖大小的花,落在左侧脸颊上,未添一丝丑陋,反而多了几分凄楚的美感。
若说原身以前是张美人脸,如今就是张一看就要出事的妖孽美人脸。
齐钰赶紧把纱布重新缠了回去。真要命,他还打算借伤势继续逃避侍寝呢,怎么不知不觉伤就好成这种样子了?
看来若是不想去伺候皇帝,得死守这个秘密,继续把脸捂严实了。
可他眼下是要装扮成宫人的,若是脸上有纱布,一走出去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他是齐贵人假扮?
齐钰动了一回脑筋,又找了块丝帕出来,盖在脸上,遮挡住纱布。
宫中若有人生病咳嗽,身体不适,便会做此装扮,不算突兀,也是双重保护。
他对着铜镜看了又看,总算是满意了,鼓起勇气小心翼翼步出毓秀宫,负责值守的侍卫内侍一时都未发现异样。
齐钰有些小得意,脚步也轻快了些,谁料乐极生悲,才离开毓秀宫没多远就翻了车,一旁的小径上猛地蹿出一人,拽住他的手臂往偏远处的草地带。
“别出声,否则要你的命!”那人恶狠狠道。
齐钰吓了一大跳,这是什么情况,宫里难道还有打劫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