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念书不行,时常将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,却常常在放学后或是夜里等母亲歇下以后,找武馆里的师傅讨教功夫。
母亲发现了,气得将他一顿打,又忍不住掉眼泪,罚他去跪祠堂,对着他爹的灵位反省。
十来岁的少年能反省出个屁来,罗城跪在地上还不安分地动来动去,然后被背上藤条抽出来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。
司尘背手在一旁看着,觉得好笑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年乱糟糟的头毛。
——幸好这么多年他都是非实体状态,不然罗城还没到成年,脑袋就得被他薅秃了不可。
实在是司尘从没见过这样的罗城,他熟知的那个人,尽管时常嬉皮笑脸油腔滑调还爱耍帅,却是个沉稳可靠的成年人,哪有这个小狼狗似的毛毛躁躁的小少年活泼跳脱呢?
活了万把年的老人家也觉得新鲜。
既挡不住,也防不住,罗城十五岁那年,背着母亲偷偷参了军。
母亲见实在拦不住,长叹一声,也只得随他去,只是背后又不知掉了多少眼泪。
罗城没心没肺的,却不知母亲的担忧,他先是入了京城驻军的游击营,一年后一次全军演武时被他父亲曾经的上峰看中,破格加入北境军去了边境,两年时间便立功不断,再加上父辈的庇荫,十八岁的年纪便成了全国最年轻的副将。
比起他父亲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
这几年时间里,司尘日夜陪在罗城身边,看着他大伤小伤不断,一点点变得坚毅成熟起来,性子却还是跳脱活泼的,与军中上至将军,下至小卒,关系都处得极好。
他生来好像就是个小太阳,脸上永远带着笑。
又过了五年,二十三岁的罗城成了全国最年轻的将军,北境军的副帅。
再两年,北境军主帅战死,罗城临危受命,统领北境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