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军指挥使道:“这里一共有一百零三艘战船,另有五艘在海上巡视未归。”
齐舒志点了点头,又问:“那些海盗又有多少船?”
指挥使略一思索,道:“单论某一支海盗团伙,所拥有的船只都是比不上我们水军的。但是海上情况复杂,光是之名的大海盗就是三位,再加上那些零散的小海盗,总船只大概有五百之数。”
齐舒志心一沉,本来以为一百多艘战船就已经很多了,想不到海盗们的船更多。他沉声问道:“既然如此,为何不各个击破呢?”
水军指挥使苦笑道:“大海茫茫,那些海盗们常年在海上讨生活,水性极佳。就算是大不过,总是逃得了的。更何况逼急了,那些本来相互仇视的海盗团伙还会暂时放下仇恨联合起来共抗水军。卑职……实在是有心无力啊。”
这种情况确实难办,就算齐舒志向朝廷请旨扩充水军。但就像指挥使说得那样,大海茫茫,打不过还躲得过,总不能放那么多水军常年在海上巡。时间一长海盗们顶多就是没生意,但那么多水军消耗的钱粮可不是小数目,国库都有可能因此被拖垮。
齐舒志眉头不展,心里想着另一个主意。之前朝廷就有消息,东南水军里有人和海盗勾结,这对齐舒志来说既是个麻烦,也是个机会。倘若能抓到那个勾结海盗的人,就能利用这个人将海盗引过来,再行伏击消灭。
但怎么找这个人,他还没有头绪。只能回去与自己的幕僚们商量商量,希望表哥今天会有所收获。
一直巡视到下午,齐舒志早上几乎没吃,中午也没吃,到了下午人已经饿得快要不行了。陪同官员热情的要宴请他,要请他长长本地特色。齐舒志立刻就想到了今天的早饭,于是果断拒绝,非要回驿站去吃。
路上他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,这沿海的城市倒是热闹得很,街上还有一些头发颜色稀奇古怪的外邦人在做生意。齐舒志还看见不少男人在大街上手牵着手,姿态亲密旁若无人。
他心情复杂的放下帘子,心说我和余宁都已经有了婚约了,见一次面还要遮遮掩掩的,若是余宁也能跟着来就好了……
刚回到驿站陆子兴就迎了过来,齐舒志以为他今天有收获要对他说,却见陆子兴一脸凝重的道:“谢毅被福建知府衙门抓了。”
“啊?”齐舒志一愣,下一刻勃然大怒道:“敢抓我的人?这是在公然挑衅吗?”
陆子兴面色古怪的道:“似乎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那是怎么回事?”夏先生道:“在下对谢毅还是有些了解的,他为人虽看着不靠谱,但做事还是很谨慎的,而且素有智谋。按理说,他不太会到这儿第一天就做出什么需要出动官府的事情。”
陆子兴也很纳闷啊,他是刚刚从外头回来,刚一回来就听说谢毅被抓了,还没来得及了解什么。齐舒志对夏先生道:“不管怎么样,先把人弄出来再说。”
把谢毅弄出来也简单,夏先生去知府面前一说,知府二话不说就把人放了。之所以放得这么痛快,是因为谢毅也没犯什么重罪,他被抓进去的原因是当街行凶打伤了本地一个商户家的公子。
谢毅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,齐舒志一看就惊了,道:“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会被抓,那个被你打的人得成什么样啊?”
谢毅冷笑一声,“就凭他?还想打我?我这是在知府监牢里被狱卒打的。”
“太过分了。”齐舒志对自己人还很维护了,“我马上派人去告诉知府,一定让他严惩那些狱卒。”
陆子兴却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当街大人,“谢兄,你为什么要当街打人呢?”
这个事还得从昨天齐舒志给谢毅的任务说起,今天一大早齐舒志就出去在大街上四处打听。他为人聪明,深知看问题不能光听一类人的声音。是以花了一上午时间在小贩渔民之间打听完后,中午就去了一家比较好的酒楼里吃饭,顺便听一听这福建的有钱人的看法。
他瞄中了一个纨绔子弟,就上前去说话。他向来能说会道,人缘也好,在京城也没待多长时间,大街上认识他的人就已经比认识齐舒志的人多了。
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纨绔见他体型修长相貌英俊,还主动凑过来和他攀谈,就很自然的按照当地人的想法想歪了,到了后来就对着谢毅动手动脚起来。
谢毅那是什么人?他可是从西北边城走出来的糙汉子。当初第一次见齐舒志就敢献出那等毒计,他岂是好惹的?被惹毛了之后他也不管不顾了,提起拳头就揍。那纨绔哪里是西北汉子的对手,立刻就被揍的哭爹喊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