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温暖的马车里, 没盖被子的齐舒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,决定不和爹争论这个了,他毕竟是爹而且还受伤了。
国公府的人早就将中门打开,队伍过去的时候没有停歇,直接将马车赶进了府里。直到府中小路再也无法供四匹马并行,这才停了下来。
齐舒志从马车上跳下来,齐忠立刻让人上车小心翼翼的将齐远抬下来,然后直接将人送进了府中最大的房间里。房间里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,熏了香燃了火盆,两位太医等人一到就撸起袖子开始干活。
齐舒志站在一旁,看着太医将齐远翻身趴在床上,剪开了身上的衣物遮挡,露出了一片惨不忍睹的皮肉。齐舒志只看了一眼,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他道:“不是说只射了一箭吗?为什么会这样?”
跟随进来的军医道:“那箭头是在金汁里泡过的。”
齐舒志一愣,“这是什么?”
“金汁就是粪水。”正在床边忙活的太医院副院判道:“最是污秽肮脏的。”
齐舒志从前虽没了解过这种事,但也是知道伤口处如果不干净就会好的慢。看着那一片可怕的伤痕,齐舒志的双手不自觉在袖子里捏紧,“那该怎么办?”
“被沾了金汁的兵器伤了,需得将伤口周围的腐肉剜去,越早越好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在边关的时候就剜?”齐舒志窝火的看着军医,“拖了这些日子,岂不是要严重许多?”
“世子,这个道理属下何尝不明白?”军医扑通跪在地上,道:“只是那支箭射中的位置靠近公爷的心肺,边关缺医少药,属下只怕……只怕……”
“快别说了。”副院判将一把小刀抹了酒,之后又点了火炙烤片刻,对两人道:“就要给公爷去腐肉了,非常疼,未免伤了公爷,需要有人将公爷按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