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无渊轻啄着厌天随冰凉的嘴唇，灵力灌进身体，一寸寸疏通经脉，逼得体内鬼气往更深的地方逃，一旦被追上，只有消弭溃散。

因为伤势过重，戚无渊清理了小半鬼气，便觉得精神不济，身体状况却好了许多，开口说话时那股生涩感褪去，声音还有些虚弱罢了。

“厌哥哥，你怎么……这里是幽冥洲吗？”尽管样貌变幻，但这世上能让他吸取灵力的只有厌天随一个。

厌天随把他捞起来，放在腿上坐好。

幽冥洲的土地漆黑，而且冒着阴寒之气，哪怕有衣服垫着，接触过久也会受其影响。

厌天随舔去他眼角的泪痕，动作中带着粗暴，“我不来，我不来你现在一个人躺着哭呢？”

戚无渊眼巴巴地望着他，心说不可能，你要不来我早被鬼怪啃得骨头都不剩了。

被鬼族拉进幽冥洲的时候，戚无渊清晰记得身体像是在被切割，看着胸前的恶鬼穿过他的身体，带走他的生机，肩膀伤口血液极速流失，细密尖锐的疼痛从伤口附近传来，像是什么在撕咬他的血肉，钻进他的皮囊一样。

那前后几秒的时间，戚无渊仿佛看见死神在挥动镰刀。

就是镰刀有些慢，割了一次不行还要割第二次，疼死他了。

戚无渊装得可怜，也不反驳厌天随的话，惯会寻找厌天随的弱点。

他眼圈泛红，眸中含泪，好像在无声说：我就是一个小哭包而已，不哭还能干什么？

戚无渊这个哭包胆子极大，气运极低，前一刻还犹豫想留下来一起抵御鬼族，后一刻封印被破，鬼族就把他拖进幽冥洲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