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温玉雨的注视下,马建远最后被许文修‘温柔’地提到了门外,怀里还抱着两个露着脑袋的充气娃娃。

这四五米的距离,加开门和关门,前后花了不到两秒。

可见许文修是动了真怒。

温玉雨将头伸到墙外,瞧了一眼沮丧地将黑布袋包起来的马建远,和鬼鬼祟祟地走过去准备帮忙的张医生,有些许感慨。

其实,都是好人。

张医生的手机响起,铃声是轻柔的钢琴。张医生一看到来电显示,当即一个哆嗦。他想了想,挥手让马建远先离开,然后按了门铃。

温玉雨把脑袋抽回来,果然是站在客厅中的许文修打的电话。

马建远的位置变成张医生,他双膝并拢,双手按在大腿上,像个老实受训的乖孩子。

“没什么想说的吗?”许文修坐得也随性了不少,连装都没心情装。他现在很想来一支烟,可惜温柔没坏毛病的许画家人设中,没有香烟这种物品。

确实,他已经好多年没被气成这样了。

“……”张医生不确定自己该说什么,他看了一眼许文修,最后支支吾吾道:“抱歉。”

再多的话,他就挤不出了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。他希望能够缓解许文修的病情,才买了两个做工精致的充气娃娃。一个比许文修的那个娃娃好看些许,另一个则是按照许文修现在真爱的那个买的,无论外貌,还是尺寸。

人都有一种物以稀为贵的情绪。这个稀指的只是自己所拥有东西的多少,与世界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