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尝试杀了她。”
海特离开了。或者说,疯帽子离开了。
然而他们的谈话没有得出什么结果,就像之前每次不欢而散的讨论一样。这些年,骆珍花总是无法与疯帽子正常沟通——他本是曾经那个唯一能与自己沟通的人,现在却变成了束缚在那里最坚固的扭曲存在。最后骆珍花索性逃离了那个沿海的城市。
精神病人,与正常人之间,也许真正存在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好比那个人放她离开的条件,竟然是要自己把眼睛的虹膜颜色换成绿色——理由仅仅是,这个颜色能让她想起喜欢的人。
骆珍花原本是个普通的女孩。可是她体会过那种痛苦——那种清醒的感受自己的角膜一点点被挖出来,再重新填充一对陌生角膜的痛苦——站在手术台边的是自己的亲生哥哥,他的眼里布满痴迷与冷酷。
他说,为了那个人,他可以做任何事。
是的,包括把亲妹妹的眼睛换成莹绿色。
骆珍花一遍遍的深呼吸,慢慢蹲下|身,双手还抱着自己的肩膀,提包里的手机在振动。大概是觉得她离开太久,有点担心的粉丝团吧。
真可笑啊,她唯一的亲人是个疯子,关心她的人却疯狂痴迷着那个疯子……
但她还有沈畔。沈畔不痴迷任何人。
骆珍花还记得她们第一次在公司年会上搭话,沈畔给她夹了一块炸鸡,理由竟然是——“绿眼睛的人都不坏。”
可她不是绿眼睛的人呢。这双绿色的瞳孔,倒是某个痴迷绿眼睛的人做出来的成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