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子萧从小就乖巧懂事,打来的第一天就抱着和他体型不相符的盆给崔景言打水,趔趔歪歪洒了半身,给崔景言看得又感动又心疼。
心说这么大了更用不着晏子萧给他洗脚。
可晏子萧就当没听见崔景言的话,固执着蹲脱掉崔景言的鞋袜,把泡了藏红花的热水试着温度往崔景言脚撩。
晏子萧早就长大了,甚至比崔景言高些,大半盆热水被晏子萧端得四平八稳,一丁点水也不会撒出来了。
一晃眼,他的小美人就已经出落成大美人了,可他没能陪他长大。
“师叔一个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,平时围在师叔边上那些女人不会照顾人。这里痛吗?”晏子萧按着崔景言脚上的穴位问道。
崔景言吃痛想要往回缩,被晏子萧微微用力抓住了,半是责怪半是嘱咐到:“体寒。我记着师叔以前体质不错,怎么落个这种病?医药上师叔比我懂,不用弟子多说。”
崔景言尴尬地笑笑,回道:“好了,阿晏,也不早了,睡吧。”
两个人躺在床上,黑着灯,却谁都睡不着,寻思着各自的事。
崔景言越想越难受,他好不容易能回来见自己心肝一次,结果只能这么藏着掖着说不开话。再怎么不就是晏子萧知道了一刀捅死他吗,总比跑到北冥宫那强。
晏子萧数着窗外的星星睡不着,突然被子边被掀起一条风,崔景言一点一点蹭进了晏子萧的被窝。
晏子萧扭头看崔景言,崔景言厚着脸皮道:“心肝,师叔被窝冷,来你这暖暖。”
崔景言硬着头皮,还是被晏子萧毅然决然地推出被子。
崔景言盖着自己被子双目无神。完了,他已经被嫌弃了。小时候晏子萧还很爱和他盖一个被子的。